今夜星光不照,天气转冷,如今已是仲秋,成王府的仆从被削减一半,府里的灯火,也不再亮如白昼。
十三追随程毅,凭借两人的武功,要进入成王府并不难,但要在偌大的王府中,找到成王,就有些费时耗力。
巧的是,如今王府中半数的房间灯火不照,程毅与十三仅跑了两个来回,便摸到成王的卧房。
那里两人士兵把守房门,看似严密,但于程毅、十三来说,这样的防卫,却形同虚设。
程毅入屋之时,成王正坐在榻上发呆,一个四十六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却老态龙钟,干扁的仿佛一块拧干的抹布,皱巴巴的,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了。
这样的人,居然还想把弄朝政,搅动风云?程毅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他若是活的这样衰弱,会找个地方躺下来,颐养天年,无聊就晒晒太阳,撸一撸猫狗。
成王心里装着事,不是自己被软禁的事,而是太后的事,女儿的事,孙儿的事,他心里有些乱,等回过神的来时候,才看清眼前站了两个人,为首的少年英武不凡,佩横刀,穿一件黑底描金的长衫,他就以为是平阳侯爵家的那位世子,过来给他捎信。
“过来坐吧!你父亲这么晚还遣你出来,真是为难你了!”成王一开口,程毅就知道他认错了人。
“不过,他可以放心,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是不是暂时不知道,但成王您认错人了!”程毅出声,忍不住打断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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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下说,举步上前,坐定他身侧,道,“虽然不知道您在等谁,却知道您这次被人陷害,是因为何人!”
“何人?”成王听自己认错,又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风鸣海,对程毅提出的说法,下意识的问出口。
“因为萧飒。”程毅说出这个名字,成王就猛然间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被十三出指弹开,此闻哐当一声脆响,是匕首落在了地上。
“反应这么大?看来这仇不浅啊!”程毅脸上笑意淡淡,跟着又道,“你放心,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萧飒既然坑害你,我自然是要帮你!”
“你们一群江湖草莽,拿什么帮我?”成王似乎对江湖人的成见很深。
“在下不才,阎魔堂堂主风鸣海!”程毅自报家门,且见成王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又惧又怕的防备道,“上华……你是闻人氏和风氏的那个……”
“不错!”程毅话落,笑意不减,见成王盯着他左右瞧,仿佛要将他瞧出个洞来。
“果然不凡!怪不得……我以为你是平阳侯爵家的世子……”成王喃喃开口,程毅就忍不住的在心底里笑开,试想风鸣海这张皮子,到底是骗人的很。
“不过……萧飒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成王皱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杀了我爷爷!”程毅没有隐瞒,此间话落,却见成王笑,那笑容有些古怪,甚至……可说充满了悲伤。
程毅便从成王的表现中,读出一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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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讯息。
“肖瑾的病,还要我来治才行,毕竟,他是萧飒和郡主娘娘的儿子,萧飒若能救他,根本拖不到现在!”程毅干脆向成王抛出一个炸弹,打算惊一惊眼前人,他说这话的时候,那面上的表情,亦神秘莫测,仿佛他已将世间所有的一切秘密,都握在了掌中。
成王就突如其来的痛哭出声,眼泪如豆大的珠子,打湿了衣襟。
“都是作孽啊!都是作孽!”成王的泪水决堤,挂在苍老的面颊上,十分难看,他口中梦呓般低语,程毅听得真切,于是奸诈的对他道,“作不作孽说来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能改变吗?”
“你既然全都知道了,可曾想过!我怎么可能真的帮你对付他!”成王哀绝,擦了一把眼泪,盯着程毅又道,“说到底,大家都同出一条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