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琴也恶狠狠的回瞪着他:“你之前可是和我说过,看着扬家一脸打赢了好几仗,你心里发慌着急,生怕扬家把雍西打的再也不敢进犯,你就没了用处。毕竟,你之前设想的,可是暇山守军节节败退,安国门户危在旦夕,你如烛之武一般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说退数万敌军,拯救全安国,力挽狂澜啊——”
“我记得你亲口说过,如果暇山扬家把雍西打了回了老家,你就不能被派去和谈了——”
“不能和谈,你还怎么立功,对不对?!!”
“你欺骗陛下说暇山扬家通敌,打胜仗不是因为扬家领兵抗敌的结果,而是他们和雍西演戏给陛下看,导致陛下大怒,你又制造了扬家通敌的假证据,扬家蒙冤,你又去上书假装慈悲,说不忍心让扬家无后,让陛下只斩了扬家的老将军,毕竟,扬家已经失了民心,身负污名,单单是猜忌,你就让扬家的小将军又死于他自己的母亲扬老夫人之手——”
“你明明做了恶事,但是还留个仁善的名声。”
“扬家死后,你去和谈,给安国谈出了个两亿银子的岁贡出来——”
“这两亿,你又从中抽成一亿,这些事情,如果我告诉陛下,会怎样呢?”
月知恩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扬将军一家。陛下若是知道,他把真正的忠臣良家杀了,反而留下你这个坑害百姓的奸相,你说,会怎样?”
月知恩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奚琴,语气里也是嘲讽。
“看来这些事情,你一直知情啊——你说,陛下若是知道了这些,问你如何之前隐瞒不报,你该怎么说?”
奚琴语结。
月知恩继续:“陛下不傻,自然知道你我身后的势力,其实,为一股。你觉得,若是我吃了闷亏,你能独善其身吗?”
“况且,良相难寻。眼下,那些老的,死的死,贬的贬。陛下依赖我震慑朝堂。就算你说了扬家的那些事,也不会伤我分毫。倒是你自己——以色侍人罢了。你相不相信,我随时可以向陛下奉上色艺双绝的女子代替你。活着,我转头在后宫扶持新人——比如,你之前看不惯的那个辛嫔如何?”
奚琴冷笑:“你——还真无情。”
“我说得出,做得到,若是你不信,尽可以试试。”
奚琴攥紧了拳头。
月知恩再次轻笑:“我忘了,口说无凭,你没有证据。”
奚琴冷笑。
“你之前瞒着我,派人潜伏到暇山,想要暗害扬素波,从她那里偷走证据的事情,我不知道吗?”
月知恩淡淡道:“这件事,我从未和你说过。”
“你是计划的很好,当时我问过你,这事,是不是干净了。你说干净不留痕迹。又说我刚刚诞下皇子,应该多操心操心皇子的教养,调整身子,少操心这些外面的事。可惜,你派错了人,你派了对你有私心的如锦去。我对你身边的女人,向来是不放心的。因此,我派人去查她,才知道,原来你还做了这事。”
“所以呢?”
月知恩想起如锦呈给自己的拿分被血迹沾染的都不清字迹的书信和账簿。
扬家有月知恩通敌的罪证,书信和私吞军饷的账册。
据如锦说,那是她拼死从扬素波委托的人手里夺来的。
“既然你都知道我早就做得干净了,那还说什么呢?”
“你还是手里,什么都没有——”
“况且——”
“你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以为,陛下喜欢打仗?”
奚琴绝望的闭上了眼。
“我明白了。”
“这次——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月知恩迈着四方步出了门。
“之前你说玉石俱焚对吧?其实,你能焚的,只有你自己这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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