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努力睁着自己无辜的双眼,继续装傻气他,“羞辱?!?请您出门打听打听,我李杳杳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与人为善,不曾与人结怨,更没做过什么肆意妄为仗势欺人之事。也许——冷公子,可能咱们两个人对羞辱的理解不同。听说冷公子您曾经公然写信辱骂曾经开罪过您的人,并把这信和告示一样贴人家家门上,也曾有人跪在您家门口向您求助,您连续几日出入十几次皆视而不见,不知道,这些在您口中——算什么呢?算羞辱吗?”
冷立林被李杳杳这一顿反驳,一时间接不上话。
若说是算,自己先起誓矮一截,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李杳杳。
说说不算,那李杳杳对桓母做的事情好像——也无可厚非,他更没法理直气壮的指责李杳杳。
李杳杳乘胜追击,“我李杳杳自认为在气人这门功夫上,距离冷公子是在是差得远,也实在不知道是何处何时无意中冒犯了您的哪位好友。可是——诸如方才我举出的那种事——我是没做过,那公子可能真的是找错人了——”
“我那些——那是事出有因。你和我不能混为一谈。我且先问你,桓家是如何得罪了你?不过是向你表达了些许想要结为秦晋之好的心思,你便那般羞辱于他母亲,说她不自量力,让她认清身份?!怎么你觉得被无权无势的布衣人家求亲是耻辱,怕影响了你大小姐的行情,所以杀鸡给猴看?”
“原来是为这事。”李杳杳装作毫不在意的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女子家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一切听父母的。”
“如此说来,是左相大人与夫人不同意了——不同意就不同意了,不同意送客就好,李大小姐为何还要左右掌掴她一个妇人?”
李杳杳听了这话,被气笑了。
桓母这胡编乱造信口雌黄添油加醋的本事还真是——一如既往。
李杳杳挺直了腰杆看向冷立林,目光坦荡“这事,纯属子虚乌有。若是冷公子不信,我愿意与那老妇人当面对质。”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气氛陷入凝滞。
冷立林站起身,“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若是你曾经真的对桓家的人无礼,那我和你哥哥的交情,也只有先往旁边放一放了。”
李杳杳仍旧是八风不动的坐着,连送客都懒得送了,“方才我都说过愿意与冷公子当面对质了。只是我的时间也有限的很,没那个闲暇整日只是为冷公子解惑。若冷公子连当面对质也不放心,今日冷公子出了这门,只管去查。街坊邻居,左邻又舍只管打听。我左相府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连种田布衣之家也欺侮。”
“种田之家?!李小姐现在如此瞧不上布衣之家,可当心错过了幼虎潜龙。李小姐大概有所不知,那前几日被你拒绝的桓羽生,无论身量气度,武艺文采,配十个李小姐也绰绰有余,今日李小姐两眼盯着家世,来日,可别想起现在的选择来,后悔一生啊。”
我呸。
你们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自然觉得他世上最好。
就求你们这辈子好好相亲相爱,我也可以给你们鼓掌叫好,就求你们别还想欺骗无辜的姑娘成亲当给你们当幌子了。
上辈子的李杳杳和杨素波,都是这场感情中的祭品。
真是——受够了。
现在想想,最凄惨的,可能不是嫁进来以后的婆婆刁难,丈夫疏。
而是怀着一颗被骗之后嫁进来的巨大的心理落差。
心里的苦,什么糖,都无法消弭。
原本以为,桓羽生是真爱自己,才来求亲的——
结果——
只是为了完成“成家”这个步骤还有借着左相府的势实现他自己的理想抱负罢了。
她李杳杳,在他们眼中,就只是个被他们踩着的梯子。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