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幸,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阿幸,我知道,我怎么都弥补不了。”
“阿幸,虽然,我们有这样的过去,但是,我真的想求你原谅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想为叶幸拭去她眼角快要滚落下来的泪珠,却发现,无论她怎么伸手,都根本触摸不到叶幸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阿幸,你——是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李杳杳万分害怕。
左相府被抄了,她亲眼看见爹爹哥哥被拉到菜市口斩首其余男丁仆,有罪的流放,无罪的发卖。
原本昔日奢华热闹的左相府,因为抄家,变得仿若人间地狱。
所有值钱的家具,财物,都被官兵拖出来,乱糟糟的摆在院子里。
官兵粗暴的搜查每一个可能藏着财物的地方。甚至是女眷的贴身钱袋,都不放过。
女人小孩的哭喊哀求声,官兵驱逐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冷立林桓羽生远在千里之外的暇山和外族人艰难的对峙,他们自身尚且难保,根本顾不了左相府的事。
桓羽生和冷立林他们穿着满是血污的盔甲,顶着边关的风霜,艰难御敌。
他们因为缺水而干裂的皮肤和嘴唇微微张开,又无奈的苦笑着合上。
像是——在向她求救。
她李杳杳彻底的无依无靠了,只能一路艰难的逃离安国,逃到了苍顺城。
是叶幸不计前嫌,收留了她们。
叶幸是对他们最好的人。
她不想失去叶幸这个朋友。
可是,叶幸在她面前,始终忽远忽近,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触碰不到她。
“阿幸——”
“阿幸——”
“阿幸!!!!!”
叶幸的脸彻底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菜市口,父亲和两个哥哥被砍下来的头颅。
李杳杳好像站在了菜市口,看着父亲和哥哥被斩首。
那满是鲜血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像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想上前去被父亲和哥哥的头小心的收起来,那头却被人一脚踢远。
“不!!!!!!!不!!!!!!!!!”
李杳杳撕心裂肺的大喊。
——————
“姑娘,姑娘,您魇住了,快醒醒,快醒醒!!!”是离离焦急的声音。
“姑娘,您这是梦到什么了啊,这两眼紧闭,这一头一脸的汗——”陶大姨担忧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快把她叫醒啊,这万一祠堂阴气重,万一是因为冲撞了什么魇住了可怎么是好?!!”左相夫人也着急了。
父亲显然很是不认同母亲的这番说辞。“胡说什么!!这祠堂供着的都是我们李家的列祖列宗,保佑杳杳还来不及,怎么会魇住?!!只是小孩子发烧说胡话罢了,多给她发发汗就好了。”
几个人围在李杳杳的床头,皆是满脸焦急之色。
床上的李杳杳仍旧是双目紧闭,神情惊恐,嘴里还在大喊大叫。
“再这么胡说下去,只怕烧的更厉害了。”
离离急了,“姑娘前一阵子就经常梦魇,吃不好睡不着的。好不容易这阵子又是食疗又是锻炼的把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姑娘也能吃能睡了。这祠堂一跪,又倒回去了!!”
“掐她人中!把她掐醒再说!!!”
几个女子上前,对着李杳杳一顿折腾。又拧又掐。
“啊!!!”
“不要!!!!!”
李杳杳猛地尖叫着惊醒。
“我的姑娘啊!!你可算是醒了,你吓死我们了!!”
“赶紧给她把大氅披上,瞧她这一身的冷汗!!!”左相夫人心疼的摸着自己女儿已经被汗湿的后背,不住的摩挲,想要用自己的手,稍微温暖下女儿的身体。
李杳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