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薰衣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虚软无力。
昨晚的事蹿入脑海,她整个人猛地一惊,伸手摸了摸,衣物还在,悬起的心一点点放下。
有人及时救下了她,也算是君子,她没有受到侵犯。
原本是一场迟氏的周年宴会,却生生成了迟念念陷害她的好机会。
迟念念是迟家次女,据说姿容倾城,才能并不怎么样,但是一颗心比天高,要跟梁子韬这样的男人结婚,她自然是不甘愿的。
不甘归不甘,梁家对迟家有恩,曾经许下娃娃亲。虽说放在现在的时代并不多见,但是豪门大户很多规矩,是不能改的。
所以,她就把心思放在了她身上。
下药这种事情,虽然手段下作但胜在百试百灵,所以屡见不鲜。
成功了,要嫁给梁子韬的那个人,就会变成她迟薰衣了。
迟薰衣捏了捏手心,起身的时候,脚步绵软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扶着桌子站稳,一路摸索着向前走去。根据触摸的手感和形状,她通常可以判断出那是什么物品。
沿着檀木桌子往前,是皮质沙发。她微微弯下身子,想要判断茶几跟沙发之间的距离,不想却触到一个温热的物体。
她的手再度触了触,感觉到异常的时候,脑袋当机了几秒,脸一下子像着了火一样,触电般松手往后猛退了几步。
着急之下,脚下像踩到了什么,整个人不稳地往后倒去。
有大手扣住了她细软的腰肢,冷松木的香味蹿入鼻尖,她怔了怔,听到头顶磁性沙哑的男声:
“迟小姐的作风,果然豪放。”
“……”
“跟迟小姐见面不过两次,迟小姐已经无数次轻薄我了。”
“……”
“对不起,我……”迟薰衣闭了闭眼,“昨天我是被下了药,今天我……我看不到您在那儿坐着。”
“看不到我在那儿坐着,却能精准地摸到。”
“……”迟薰衣语塞,半晌,“抱歉,还有,谢谢。”
“怎么谢?”男人的话接得极快,迟薰衣一时之间有被噎住的感觉。
“我不缺钱。”男人放开了她的腰,感觉又在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迟家虽说在榕城也算个豪门,在我眼里不算什么。而且听说,迟家新认回的迟小姐,不仅失忆而且眼盲,你觉得你有什么报酬的资本?”
他眯眼,看着她娴静站立的样子,宛若一朵白莲。
现在流行什么说法,白莲花?就像是她这种,看着美好遗世独立,实则满口谎言,欲望满盈。
果然还是过不了青县的生活,进了迟家的大门。
“大红袍最忌早晨空腹喝。”迟薰衣原地立着,眸光精准地落在茶几上,“先生虽然不缺钱,但缺最基本的健康意识。我,我可以帮助你……”
“一个自己被下了药都不自知的人!”傅南栩呷了一口茶水,“有什么资格为我的健康谋划?迟小姐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毕竟,你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