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身后传来傅文曜的声音，顾小满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却看到傅文曜正在揉搓手指，显然是注意到了她刚刚躲了那一下的动作，在试图让手指热起来。
顾小满心里一暖。
其实她刚刚只是觉得傅文曜的手指有些凉，躲的那一下也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没想到傅文曜竟然注意到了。
不仅没嫌弃她娇气，还这样宠着她。
被傅文曜这样温柔的宠爱，顾小满耳尖红了红。
她转过头，看着镜子里认真给手指加热的傅文曜，澄亮的眼眸里盈满了笑意。
“文曜，你别搓手指了。只是你的手有一点凉，你往下拉一点我就能自己来了。”
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傅文曜已然暖热了手指，重新帮她拉拉链。
她身上的白色礼服很白皙，但拉开拉链，滑嫩肌肤竟然比礼服还要白上不少。
灯光洒落在她的脊背上，肌肤隐隐泛起点点光泽，美得像是灯光下的落雪。
许是觉得有些痒，顾小满微微动了动，蝴蝶骨更加分明，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会展翅欲飞。
傅文曜黑沉的眼眸沉了沉。
脑海里又闪过一些从前的片段，不过和之前几次不一样，这一次的画面出现，他没有那种总像是隔着层纱，不太真切的感受了。
而是真实的感受到，也能够确认，那些画面就是曾经发生过的。
顾小满正羞恼着，透过镜子看到傅文曜不知道怎么愣住了。
她顿时眼睛一亮，拥紧隐隐向下滑落的礼服，弓着身子往前走了两步，悄悄避开傅文曜的手。
“文曜，可以了。”
小娇妻娇娇软软的声音传入耳膜，傅文曜恍然从脑海里的画面抽离出来。
他手一顿，松开手后退两步。
顾小满不敢多想，看都没看，随手抓了手边的T恤直接兜头套下。
换好了衣服，她眼神乱飘，低声道：“我先去洗澡了。”
说罢，也不管傅文曜是什么反应，抓了睡衣一溜烟地冲进浴室。
进了浴室后，顾小满关上门，靠在门上平复急促的呼吸。
确认傅文曜没有跟进来，她大大地松了口气，侧眸看向镜子。
看到镜子里她身上穿着的宽大的明显不属于她的T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竟然无意中穿了傅文曜的衣服。
意识到这个丢脸的事情，她的脸一点点的红了，随手把睡衣放下，将脸埋进掌心里。
恨不能穿越回之前换衣服的时候。
她就不该心软，就应该在傅文曜拦住门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把傅文曜推出去，利落关上门。
要是早那样做，根本就不会有后面这一系列丢脸的事情发生。
过了好半晌，顾小满才平复下跳得飞快的心脏，打开水阀开始洗澡。
衣帽间里，傅文曜靠在衣柜上，眼前还是刚刚匆忙逃走的顾小满。
小娇妻穿着他的T恤，小半个圆润的肩头都露在外面。
看她的样子，像是完全没发现穿错了衣服。
明晃晃地从他面前跑过去，简直就像是纯真可爱的小兔子。
傅文曜黑沉的眼眸里浮现出愉悦的笑容，盯着浴室方向看了几分钟，这才收回视线。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礼服挂在衣架上，摸出手机准备拨电话，让人将这套很值得留下纪念的礼服去清洗一遍。
然而拿出手机，看到空荡荡只有傅老夫人和叶曼妮的通讯录。
傅文曜清冷俊美的脸上露出片刻的茫然。
他刚刚的动作完全是身体的肌肉记忆，只是，他刚刚，到底是想给谁打电话？
大脑里空白一片，尽管傅文曜刻意去回想，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这些天，他无数次尝试想要看清楚梦里女人的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