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都反了!”
伯爷回过神来,暴跳如雷,可是他又不敢自己动手去打人,只得砸手边的东西出气,刚刚他的茶盏已经扔出去了,手边啥也没有,只能捶桌子。
他老娘看出了他的困境,出手和稀泥:“冽儿媳妇,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伯爷你也消消气,孩子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发脾气,好歹先听听孩子是怎么说的再做决定也不迟。”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各打三十大板,把各人的火气压下去再说。
老祖宗说话,谁敢不听。
正在此时,凌冽一步跨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层寒霜,双手叉腰:“怎么地,趁我不在,又欺负我娘子了?”
这一进来根本就不管发生了什么先给众人扣一顶帽子,比他老子的作风还武断。
伯爷气了个仰到,薛金凤看见小叔子进来了,顿时哑巴了,凌越装作低头喝茶,二房的凌茂想了想,两口子照旧闭嘴装壁花。
三弟妹赚那么多钱也没说带一带他,他干什么要替他们说话。没准她垮台了,铅笔作坊三弟妹的那部分生意就能交到他手上了。
凌冰跟在凌冽身后也进来了。
红叶的两腿开始哆嗦了。
凌冽岂止是不高兴,他今天的杀气在屋子外头都可以感受到了,这让她感觉十分的不妙。
她特意选在大年初一,因为她知道按照官场惯例,今天凌冽一定会出去向同事和上峰拜年,中午会喝点小酒聚聚,一般不会回来。
而庄晓寒在京城又没什么亲友,就算出门中午一定会回家,所以,为了错开凌冽在家的时间,她赶在大年初一头一天来府里,说是来拜年,其实是告密。
但是没想到凌冽自打成亲后出门都会向娘子报备目的地,而且出门也很少喝酒了,最重要的是,他今时不同往日,升官了之后,以前要巴结的人现在反过来巴结他,在大点的上级一般不轻易走动,层次高了,反而和下属厮混的时间减少了。
不在这个层次混的,如何知道这个圈子里的状况和潜规则。
红叶显然不了解这点,凌冽的突然回来把她的算盘打乱了。
原本她是希望能速战速决,利用伯爷的气愤和大房的排挤嫉妒打击庄晓寒,让她当众承认自己的不育,承认隐瞒事实,在伯府里落败,从而在伯府里再也没办法抬起头来,就像她的婆婆那样,被大房压制的死死的。
如果效果更好一点,还可以趁机将她赶出伯府,因为生不出孩子,伯爷可以替儿子做主,当场将她休掉!
可是凌冽怎么突然提前回来了!
凌冽本来可以早点回来的,一个同事非要拉着他喝一杯,他都是好不容易才推脱掉,走在路上碰见了家里派去找他的家树,家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跟他说红叶来家了,他就知道有事发生,这个女人自打上次被他一脚踹出门后,一直都不见人影,如今突然出现,怕是来者不善。
家树说红叶是来告发庄晓寒隐瞒不孕的事实,凌冽真是肝胆俱裂,让家树自己慢慢回去,他骑着马快马加鞭,一阵风一样赶回来了。
走到门口碰到出诊回来的凌冰,凌冰什么也不知道,凌冽来不及和她多说些什么,扯着她就进来了。
进来就看见他娘亲护着他娘子,而他娘子一身的水渍,手里还抓着个滴水的茶盏。
凌冽全身的热血蹭蹭的就往天灵盖窜去了。
伯爷的怒气全都冲着自己的儿子发去了:“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整天往外跑不说,让她帮帮家里人跟要她的命似的,现在倒好,一身的缺陷,明明连个孩子生不出来,还敢欺上瞒下!妄图蒙混过关!你回来的正好,赶紧的给我把这个贱人给休掉!”
凌冽一声冷笑:“父亲!庄晓寒是我娶的媳妇,不是别人的!想要我休掉她,不可能!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行!”
伯爷气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