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伯继室妻子关燕然常年“生病”,一般是不参与这种家庭活动的,但是看在儿子出门近半年,一回来就生了病这才刚刚好了的份上,也出来参与了。
一大家子齐齐坐定,上头是凌冽的祖母和父亲曲成伯爷、母亲关燕然,大哥凌越大嫂薛金凤、二哥凌茂二嫂李氏还有四个侄儿侄女,正准备开吃,外头门帘子一挑,又进来了年轻女人,那女人也不多话,径直走到饭桌前。
只有伯府大小姐凌冰才有这般气势和做派。
薛金凤赶紧站起来,让仆妇拿个凳子给她:“大姑姐今日怎地有空回来了?”
仆妇给凌冰拿来碗筷,凌冰拿起来就开吃,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
曲成伯眉头一皱就要发火,他娘亲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半年了一家子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就不要总想着拽你的长辈架子了。
一家子人默默的吃完了饭。
看到凌冽放下了筷子,凌冰问道:“听说你一回来就生病了?”
凌冽点点头:“谢大姐关心,已经好了。”
凌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将两指放在他脉搏上,静默了半天,才点点头到:“脉象平稳,确是无事了。”
曲成伯哼哼了两声:“马后炮。”
凌冰抬眼皮子看了她爹一眼,起身要走。
曲成伯气得从鼻子里直喷气:“站住!”
“一个女儿家,天天混在一堆男人堆里头,尽学些下九流的玩意,成什么样子!趁早收心回家,让你大嫂给你再寻摸个好人家嫁了!”
凌冰的沉默的抬起眼皮看了伯爷一眼,没言语,曲成伯府世子夫人,凌冽的大嫂薛金凤知道势头不对,硬着头皮接上话:“媳妇听从老爷安排。”
凌冰一声嗤笑:“她能找到什么好的,莫不是要我再嫁一回,然后再被休一回?”
薛金凤的脸登时就红透了,他丈夫凌越眼见着自己的妻子被妹子这样的回怼,忍不住了:“冰儿,注意你的言辞!”
你被休还不是因为你学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医术!
冷漠的扫视了桌上人一眼,凌冰转身就走。
曲成伯气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盘碗盏顿时都跳了起来,几个大人噤如寒蝉,最小的小孩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爹忙着哄孩子,他娘赶紧将孩子抱起来走出了屋子。
剩下三个小的悄悄放下筷子溜下了桌子,跟了出去。
关燕然扶住额头身体在摇晃,凌冽赶紧站起来扶住他娘:“娘您又头晕了?儿子扶您去歇息。”
关燕然和凌冽站起来,向着老夫人和曲成伯行个礼,也下去了。
老夫人眼见着一桌好好的酒席就这么的不欢而散,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不会说话就少说!好不容易一家子凑齐了,又胡乱放炮!看看这下好了吧,全都气跑了!你满意了?”
说完顿了顿她的龙头拐杖,站起来气哼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