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子听到了这话,那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反应:“你…你是…”
“我是你干儿子吴有仁的媳妇啊,干娘你不记得我了?”
唉,咱们在公堂上见过的啊,怎么我换个马甲你们竟然都不认识我了。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
吴管事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杀出来替他家老虔婆主持公道。
小妾也有点慌了,躲在吴管事背后一直扯他的袖子。
吴管事沉吟到:“既是我干儿子的媳妇,就和该我干儿子出来说话,派个妇人出来嚷嚷算是怎么回事?”
庄晓寒心里呸了一声:“干爹说的哪里话来,此等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内宅事,如何能让我家相公分心处理?自是儿媳一并扛了。”
恶心,还干爹,等会回去要好好地刷刷牙!
聂凌饶有兴趣的看热闹。
吴管事被顶得有点下不来台。
当日靖王爷带着聂凌来他家,找了吴有才,几人在房间里一起说话,后来靖王爷和聂凌走后,吴有才和他娘说,王爷给了他二百两银子,让他配合他们演一出戏。
只是后来怎么也没想到吴有才竟然死了,在他死后,他们才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一封书信,上面写道:因为身体的疼痛和药物的控制,他已经对人世毫无留念,只想借着这个事得以彻底解脱。
这二百两的银子是留给爹娘养老用的。他生前已经花去了家中不少银子,就让这点银子代替他来尽最后的孝道。
后来靖王爷和聂凌也来了,看到书信,聂凌又给他们拿来了二百两的银子,并称自己愿意认二老为干儿子,取名就叫吴有仁,今后,他们的养老送终的事就由他来负责了。
儿子已经死了,再怎么追究也不能让他复生,这么多年了,夫妻心中都明白以吴有才的身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这种死法。
钱帛动人心,吴家得了这么多银子,那外头的小妾一看时机成熟了:老气婆的儿子已经死了,可她的儿子还健康的很,应该来继承这家的家业,也应该早点摆脱奸生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做人,老气婆合该扫到垃圾堆里去,总是如此站着茅坑不拉屎,实在膈应人。
她使出浑身解数,笼络男人的心。吴管事看在孩子的面上,答应了她。
然男人和老妻多年夫妻还是有点感情的,又因为儿子刚死,顾及自己的名声一直在拖着,小妾等不及了,亲自出马来找正妻商量。
一次两次三次,老妻根本就没打算理她,她心急先搞定了男人,如今要拿着休书来赶人走了。
吴大娘子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你刚才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了?”
庄晓寒跪在她的面前,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现在,他们已经拿着休书来逼你走人了,你将一无所有,我就不知道我干哥哥的魂灵是不是还徘徊在人世间,若是他看到这样,该有多么的心痛啊!舍了自己的性命竟是白白的为了他人做了嫁衣裳!”
说完,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停锤着自己的胸口。
世界上每一个女人,为母则刚。你怎么欺辱她都没事,但是你若是拿她的孩子做筏子,小心她和你拼命!
吴大娘子终于被点到痛穴了。她猛的站了起来:“休了我?做梦!我犯了那七出哪一条?”
“就是,一条也没犯!”庄晓寒赶紧叫附和道。
“你没儿子了!”小妾接了一句腔。
吴大娘子怒了:“吴有才不是我的儿子?”
“他已经死了!”
“死了的就不是儿子啊!活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比比皆是,难不成他们活着的时候不是人吗?谁规定的?”
吴大娘子悲愤满腔:“我儿才刚刚过世,你们就忙不迭的要让我走人,否认我儿子的存在,还要贪图我儿子拿性命换来的钱财,这也是亲爹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