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肯定是要赔偿的。”江晚白轻啧一声，朝祁青行看了一眼，见祁青行微微点头，她才道：“但他……”
她朝那个男人抬了抬下巴，声音一厉，掌心一翻，一小块燃香就从她的指尖落进了香炉了，青烟冉冉升起，江晚白道：“既然已经不是人，那就不能再留在人世间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不……不要！”男人陡然大喊起来，他飞快的爬到案桌前，惨白的手抓着案桌边沿，朝江晚白求饶道：“不要，求你……我不要去投胎，我不要……求你，我虽然留在人世间，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有没有害过人不是你说了算的，去了地府陆判大人自由决断。”江晚白道。
而此时，已经有摇铃声由远及近了。
江晚白侧了侧脸，神情有一瞬间的奇怪。
“怎么了？”祁青行握着她的手问道。
江晚白顿了一下轻轻摇头，道：“待会儿再和你说。”
她看向何绣，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本以为何绣的反应会比男人的反应还要大，毕竟看她对男人死心塌地的样子，肯定不会愿意男人离开她去投胎转世的。
可她瘫坐在那里，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神情怔怔，不知道沉浸在什么思绪里，回不过神来。
整个书房里，只有男人的嚎叫求饶声。
青烟袅袅，明明就是指甲盖大的一块燃香，眨眼之间，升起的青烟却已经将整个书房都弥漫了，视线也随着变得模糊起来，祁青行握紧了江晚白的手，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然而青烟遮挡，即便是江晚白和祁青行坐的这么近的距离，去看向彼此的时候，视线都像是蒙了一层雾气，眼前的人已经显得不真切起来了。
而黑白无常手中的摇铃声已经近的像是就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没有再求饶了，就那么趴在案桌前，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不是对于黑白无常的畏惧。
江晚白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她拉着祁青行站了起来，看着左前方。
方才她将燃香扔进那个香炉里，此刻香炉还在，可香炉附近的东西都已经看不清了，尤其是香炉的后方，原本是一个书架子，书架子也不见了，只有一片黑色，不知道延伸向了哪里。
直到两道身影由远及近从那片黑暗里出现。
“两位大人，他死后一直滞留人间，还望两位大人送他去该去的地方。”江晚白朝那个男人趴伏着的地方指了指。
黑无常一点头，手中的锁链就朝那个男人飞去，然而，眼看着锁链已经飞了过去，一捆一收，拉过来的却只是一件衣服，以及衣服里包裹着的大把绣线。
“跑了？！”江晚白眉心跳了跳，眼底金芒闪现，朝何绣所在的位置看去，然而等她将整个书房都看了一圈，也没能看见何绣和那个男人的去向。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白无常道：“既然已经跑了，等你抓到他再把他送去地府也是一样的，我们还有其他鬼魂要抓，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