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什么的老穆当时没敢照量,毕竟村里一拳厚的长条凳都能一脚踢成两截,老穆可不觉得自己的骨头比长条凳结实。
没过几天,两人出车。
车匪路霸一般都在夜里作案,土石路上放几块大石头或者树干,等车停了再一拥而上,以往老穆是看人下菜碟,对面人少就拎着摇把铁锹互相吓唬,对面人多或是有拿土炮的狠茬就认怂交钱,这次遇到的就是后者。
老解放熄火,两人对视。
何方一声不吭,下车后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兜袋倒翻,烟、钱、钥匙、瓜子洒落一地,接着双手抱头,蹲的老老实实。
老穆心都凉了。
对面笑的越发猖獗,然而不等他下车,就在劫匪们靠近老解放的一瞬间,嘲笑就变成了惨叫,而且是一连串瘆人的惨叫。
事后清点,劫道的一共五个,一支土炮,五把匕首,两柄斧头,老穆没看到何方的动作,只知道五位劫匪各断了一条腿。
……
“何叔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穆雨婷忽然插言,老穆瞪她一眼,没好气的道:“那时候你还吃奶呢,知道个屁。”
“嘿嘿,那后来呢?”
“后来……唉!”
穆建川又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后来露天矿捡光了,有钱的挖井,没钱的下井,有能力挖矿井的都是有背景的狠茬。
那时已经开始承包了,但地底下没人在乎这个,遇见了就往死里打,打到你手底下的矿工不敢去,矿脉就成了别人的。”
“何前辈……”
老秦不想听穆建川的发家史,怕听多了控制不住自己,穆建川若有所觉,苦笑道:“没错,老何就是在地底下受的伤。”
“被人打的?”
“哼,矿道里转个身都困难,就凭那些个歪瓜裂枣,来一百个也伤不到老何一根毛,他是被人引到陷阱里拿雷管炸的!”
三小齐齐色变。
穆建川有些激动,挥舞着手臂道:“曹家想炸塌矿道把他压死,但老何身手好,赶在爆炸前退到了炸点外围,可惜差了一步,半条小腿被石头砸成了肉沫,身上也被石子打的到处都是窟窿,整个人跟血葫芦一样。”
“咳!那后来呢?”
老秦暗地里踩了他一脚,暗示差不多得了,再把那俩姑娘吓出个好歹的。穆建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声回道:
“老何出院前发生了一场地震,曹家矿塌了,没死人,只是他们家往矿上赶的时候遭了车祸,跟煤车撞了个正着。”
“报应。”老秦对这场人为的地震和车祸做出定性,又问:“何前辈呢?”
“老何要强,不想吃白饭,我就让他给我当司机,顺带教婷婷几招防身技巧。他同意了,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又走了。”
怎么又是司机?
老秦蹙眉,这时穆雨婷接过话茬:“我也奇怪呢,何叔现在还教我,但就是不让叫师父,走的时候我爹给钱他也没要。”
不让叫师父?
老秦眯了眯眼,隐约间有些猜测,两人相交多年,穆建川又没亏待过对方,没道理又教功夫又不允许拜师,除非……
“何前辈教了你多久?”
“八年多吧,从小学三年到高一暑假。”
“那他说没说过要收你为徒?”
“没有啊。”
“有!”穆建川忽然出声打断,“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婷婷高一那年老何跟我提过一回,我没同意,过了没多久他就走了。”
靠,难怪人家要走。
那厮隐蔽的白了老穆一眼,并跟他闺女异口同声的质问:“为啥没同意?”
“还不是因为你!”
穆建川指着闺女怒斥:“你打了八年的架,成绩永远是全年级倒第一,眼看高二了,我再不盯着点儿,你能考上大学?”
“噗!”
老秦当场就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