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自家的老巢就被宋人给端了,这事未免太过离奇了些。
怒的是宋人的胆大包天,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
如此行径,这是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呀!
一时之间,原本还有些安静的议事厅立马就变得乱糟糟的。
一众将领们纷纷捶胸顿足,破口大骂,要让宋人好看之类的话,一个个情绪都异常激动。
唯有嵬名山通,面色愈发阴沉,某种闪烁着异常危险的光芒,大喝一声,顿时屋内骤然一静。
嵬名山通走至那衣着凌乱,披头散发的督粮官面前,沉声喝问:“你送的粮草呢?”
督粮官被那深不见底的幽深目光吓的浑身一哆嗦,低着头不敢迎接嵬名山通的目光,战战兢兢的道:“都····都被····被宋人的骑兵劫走了!”
嵬名山通瞳孔皱缩,猛然一脚踹了出去,督粮官哪里敢挡,而且这一脚来的太过突然,他连反应都没能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踢在胸膛之上,
滚圆的身躯顿时便化作一团肉球,被踢得在地上滚了四五滚,飞出去一丈这才停住,一声戛然而止的痛呼之后,那圆滚滚的胖督粮官立即紧咬着牙关,顾不得嘴角溢出的鲜血,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绷的铁青的脸皮,那张胖脸已经扭曲的不成人形了,可还是不敢发出惨叫,生怕恶了嵬名山通。
惹来杀身之祸。
可背过身去的嵬名山通,接下来的那句冰冷的话语,却叫他如坠冰窟。
“拖出去砍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顾不得胸口的巨疼,督粮官似猴儿一般灵活的翻身而起,跪地叩首,不住的乞饶,嘴角仍有鲜血不断溢出,早已经由青转白的脸上满是。
周遭诸多军中将领,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倒霉的督粮官。
同情者有之,讥笑者有之,当然也不乏那种唇亡齿寒,担心自己也像这个督粮官一样,在这个时候撞到嵬名山通的枪口上。
此时此刻,偌大一个议事厅内,骤然变得极为安静,只剩下那肥胖的督粮官不断磕头求饶的声音。
额头直挺挺的磕在地面的青砖之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嵬名山通皱起了眉头,片头冷眼一瞥,目光冷厉如刀。
两个全身着甲的佩刀锐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左一右驾住了督粮官的两只臂膀,好似拖死狗一般不顾其挣扎求饶,硬生生将其拖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帐外的求饶之声便戛然而止。不多时,方才那拖着督粮官出去的锐士便入内复命。
原本赶紧明亮的衣甲之上,已然多出了老大一块儿血迹,就像是雪白的生宣上肆意挥洒的点墨。
“宋军步步紧逼,不知诸位以为,现在咱们应该如何应对!”嵬名山通坐会上首,目光扫过众人,再度问到。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片刻之后,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王爷,宋人不过是趁着咱们没注意,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占了洪州、龙州等地,盐州乃是产盐重地,朝廷绝不会允许宋人将盐州占据。”
眼下之意,就是不用他们回兵,朝廷自然会派兵去救盐州。
“此言差矣!”当即就有人站出来反驳。
“王爷,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盐州,也不是洪州和龙州,而是咱们的粮道呀!”说话之人,乃是嵬名山通手下有名的智将元英,也是那在合水县南无名山谷处被轰天雷炸的粉身碎骨的元雄的兄长,也是西夏元氏一族顶梁柱。
“元英将军说的有道理!王爷,现在营中只剩下将士们五六日的口粮,便是节省些,最多也只能顶十日,若是还没有粮草补充的话,莫说是和宋人拼杀了,将士们到时候怕是要饿的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元英和元雄,可以说是嵬名山通麾下一文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