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老弱后面的西夏铁骑,肯定会趁着这个时机发起冲锋,冲杀夺门,届时环州必然陷落。
可若是不开门收纳这些老弱的话,西夏人肯定会在这群老弱身上做文章,到时候等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结局,谁也说不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孙平寇心里头才纠结。
“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今日负责的守城的将领在孙平寇身后问道。
“不论什么情况,城门决不能开!”孙平寇斩钉截铁的道:“西夏铁骑在旁虎视眈眈,咱们决不能让他们抓到半点机会,否则的话,整个环州都将陷落于西夏大军的铁蹄之下。”
“而且谁能保证,这些百姓之中,没有西夏人的内应混迹其中。”孙平寇看着发问的将官问道。
那将官躬身抱拳道:“将军顾虑的极是,西夏此举,定是想以这些百姓迷惑咱们,从而在城内安插他们的内应,咱们可万万不能上当。”
双方的兵力差距本就悬殊,若是再被安插一些内应内鬼这样的定时炸弹进来,届时他们趁机在城内制造混乱,岂非就是主动给城外的膝下大军制造机会。
道理很简单,现在这个时候,环州城内不能出一点乱子,必须是铁桶一块儿。
“吩咐下去,让弓手准备!三段轮射,送咱们这些父老乡亲一程,免得他们被西夏人折辱!”孙平寇强压着心底的压抑,沉声吩咐道。
其实早在看到这群百姓的第一时间,孙平寇心中就有了决断。
闻讯而来的几个军中将领听着孙平寇的命令,也都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
身后守城的将官立马依着孙平寇的命令,让守军们准备弓箭。
孙平寇对着几人道:“待会儿还要劳烦诸位同僚,好好安抚将士们,咱们自己可千万不能因此事而生出乱子来。”
“请将军放心,谁要是在这个时候闹幺蛾子,我老雷第一个砍了他!”众将领们一个个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孙平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看着城外。
城头上弓弩手们已经尽数到了各自的位置,城外的百姓们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甚至在城头上往下看,不用千里镜也能大致看得清楚城下百姓们的面容。
“来人止步!”
城头之上,一小将将脑袋从城垛处叹了出来,手里头还顶着一块儿厚实的圆盾,遮住了上半身,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简易大大声筒,冲着城下大声喊话。
“环州封城,尔等莫要再靠近城门了,尔等若还是宋人,便莫要为西夏人当马前卒······”
城下的百姓纷纷抬头望不足三丈的城头之上望去,那一双双眼睛,浑浊老态尽显,眼中没有丝毫生机。
“将军,快开开门吧!放我们进去,那些西夏恶人就在后头,老朽求求将军了!”这群衣衫褴褛,不知道是难民还是俘虏的百姓前头,一个杵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蹒跚着走到队伍前头,双膝跪地,拱手冲着城头扣头行礼,大声喊道。
其身后一众百姓,也纷纷跟着跪地叩首,大声祈求呼救。
一时之间,哀嚎呼救之声连绵成片,不绝于耳。
一里开外,西夏铁骑慢慢悠悠的徐徐靠近,军阵虽不见整齐,可密密麻麻的骑兵阵型,深寒的铁甲反射出幽幽寒光,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头沉重。
城头之上的那个军士却恍若未闻一般,仍旧拿着大声筒高声喊道:“尔等若是还不离去,便视为投敌。”
“将军明鉴,吾等皆是被那西夏胡人驱赶而来,并未投敌呀!”那老者声嘶力竭的高声解释,似乎浑身的气力都用在了喊话上,身子不住的颤抖摇摆。
“要么离开,要么就和你们身后的西夏人决死一战,要么就让咱们送你们一程,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你们自己选吧!”
军士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