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顿了片刻,就有了主意。
曹太后闷哼一声,仍旧带着怒意:“若是被查出来了!只怕现在徐谨言那小子现在都闹到殿外求哀家为他做主了!”
老内官松了口气,眼睛微眯,说道:“既然还没查出来,那就好办了,大理寺、刑部还有提刑按察使司这么多衙门花了这么久都没调查出来,想必是侯府那边已经把首尾都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了,何虞候虽然能力不差,却也未必能够查的出来!”
“世事无绝对!”
曹太后虽然生气,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很是谨慎小心:“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四九虽然出身市井,可却并非一无是处,否则的话,先前他也不会把蕊初那丫头藏了十多日也没被叛军发现。”
话虽如此,可曹太后不论是脸上还是语气之间的怒气,明显比之刚才要少了许多。
老内官眼睛一转,心里有了分寸:“老奴是个蠢人,愚钝得很,大娘娘心里定然已经有了主意。”
曹太后脸上怒意渐渐散去,原本波涛汹涌的心湖,也逐渐归于平静。
曹太后很清楚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
八月初一,朔日朝会。
嘉佑帝是个勤勉的皇帝,最开始亲政之时,几乎日日都要上朝,到了中年时,开始体恤臣工,改为三日一朝。
到了暮年之时,由于精力不济,没法支撑长期且高强度的工作,就把朝会延长到了五日一朝,许多政事都丢给了政事堂的几个大相公们处理。
曹太后执掌朝政之后,也延续了嘉佑帝的习俗,每五日召开一次朝会,和大臣们商议政事。
今日也如往常一般,大臣们寅时左右就得起床,寅时末刻,卯时初左右就得聚集在东华门外。
卯正时分,就在宫中内侍们的引领之下入宫,到文德殿外,直到约莫卯时七刻左右,百官陆续进入朝堂,辰正时分,太后出现,朝会正式开始。
徐章混在百官之中,纵使再怎么沉默,却还是那么显眼。
没办法,谁叫徐章身边的那些同僚,至少都是四十岁往上的。
至于年轻的那些,要么就是在殿外等候,要么就是在大殿四周分列着。
一番行礼之后,户部侍郎杨启平第一个站出来奏对,说的是岭南平叛之后,朝廷为了安抚百姓,修补城墙县衙还有因为战事而受到损毁的民房等花费的银钱。
杨启平自然不可能一笔一笔的给曹太后算清楚,具体的数字都写在了奏折上头,早就送去了政事堂,如今只是在朝会之上走个过场,把最后的数字告知群臣而已。
“七万六千八百四十五贯?”听到杨启平说出的数字,曹太后很是心塞。
杨启平也无奈的道:“启禀太后,这已经是各地周县衙门和当地的士绅们分摊了七成成之后的数字!”
户部尚书年事已高,十天里头,有七天是告病在家的,剩下的三天,两天参加朝会,还有一天去户部打酱油。
实际上户部现在做主的全是杨启平这个户部左侍郎。
“三成就是将近八万贯,若是全部加起来,岂非有二十五万贯?”
“这还只是战后的修缮,不包括先前的赏赐和抚恤!”隔着帘子,众臣们瞧不清曹太后脸上的神情,可光听声音都能感受的到曹太后心中的不快。
“这些年来,花钱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可朝廷的进项却也不见增多,杨侍郎,你们户部可得多上点心。”
“哀家和先帝花了几十年才攒下来这么点家底儿,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杨启平在户部呆了也有十多年了,光是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就已经做了八九年,可面对曹太后的话,还是没忍住老脸一红,拱手应下之后,赶忙退了回去。
户部虽说管着国库,可盐酒茶铁四项朝廷财政的大头,只有一个酒户部还能插上手,其他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