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皓默然走近,看见旁边的小树上挂着匹白布,随风飘飘荡荡的好像是条白色的裙子。地上并排插着两支蜡烛三支香,代表着阴阳天地人,整个场景显得诡异而又神秘。
他轻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看清树梢的白布上用红色墨水画着一幅人像,肚腹中空,双眼和双乳都被涂成模糊的红黑色,看上去竟有几分象传说中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雷皓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原来是你杀了罗霞!”
那女人原本就在不停地颤抖,听到雷皓的话更加慌张了,连连摆手道:“是他,是他,不是我,不是我。”
雷皓逼问道:“他是谁?你既然如此清楚这件事的经过,那肯定不是同谋也是帮凶。至于到底是什么,警察一定会查出来的。”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不要找警察,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象一只被人追赶的小鹿,在雷皓没来得及出声喝止之前,就飞快地逃走了。
雷皓一时没了主意,又不敢高声叫唤,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女人遁入黑暗中。
眼前的香烛还在燃烧着,雷皓既不敢放着不管引起火灾,又不敢粗暴扑灭激怒鬼神,只好在这里守候着,希望能再次遇到刚才那女人,把事情问清楚。
风声呼啸而过,摇曳的烛火在地上投出拉长的怪影,燃着的线香腾起三道细细的烟,时而曲里拐弯,时而直通天地,淡淡的香味令这夜色愈加朦胧了。
在这朦胧中,挂在树上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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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起伏摇摆,布上的人像也随风扭曲摇晃,越是扭曲,红色墨迹勾画出的轮廓就越逼真,特别是眼眶里那两块深红色的暗黑,竟象是活了过来,还对着他眨啊眨的。
雷皓本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看恐怖片还要用手指捂住眼睛,此刻更是被吓得浑身打战,恨不得也学女人的样子就此落荒而逃。可是香烛还没燃完,他还必须在这里等着明火完全熄灭,于是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难言的煎熬。
兜里传来一阵震动,雷皓连忙取出手机,上面是徐镇阳发来的信息:“到四分厂来。”
四分厂?四分厂是不安排夜班的啊,到那里去做什么?
雷皓往四分厂的方向看去,别的厂区虽然也是不见人员走动,但是灯火通明机器轰鸣,一眼望去就是生机勃勃的样子。而四分厂只能看见一片幽暗寂静,仿佛是一片暗藏无数危险的坟茔。
想到坟茔,雷皓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白布上的人像一眼,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只见那块白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脱了小树的纠缠,迎风卷卷扬扬的,直往他身上飘过来,那眼眶里的黑洞更是紧紧地盯住了他。雷皓好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喉间格格作响,却是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分毫,眼前所见只有越卷越近的人像,耳边所闻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正在这时,蜡烛终于燃尽,雷皓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这短暂的失明终于击溃了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他怪叫一声,撒腿就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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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磕磕碰碰不辨西东,雷皓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缠住自己的手,缠住自己的脚,甚至连喉咙都缠住了,想要放声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正在仓皇奔逃之际,他忽然被人牢牢地拉住了,紧接着在他身前闪起莹白的色的微光,现出莹白色的一张脸。雷皓惊骇欲绝,扬手就朝这张脸狠狠地扇过去,却迅速地被捉住,趁势反剪过来,同时耳边听见徐镇阳的声音:“搞什么鬼?居然连我都打?”
雷皓喘着粗气看着手机微光里的徐镇阳,好半天才让心跳恢复到正常水平,徐镇阳却伸手从他背后扯下一幅白布:“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缠在你身上?”
雷皓低头,看见两个空洞的眼眶正在紧盯着他,一下子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