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那对失踪的姐妹,或许河南行省的背后,他们操纵的是人口贩卖的营生,这要多大的力量,能把事情办的这么严实,密不透风。”
双手抓着头皮,大明朝没有那么多烦琐的认证啊,dna啊,但路引一条,就能压死八层的人口买卖案件。
“我让人去打听了,在城北有一个叫红花楼的地方,听说那里专门卖一些失足女子,这些女子被卖后,给主人家为奴为婢,听说生意非常广泛,想进去的话,必须有人领着才行。”
陆结得到的消息非常多,只是这消息多的,让人一时间很难整理起来,所有的消息,都是碎片化的,不完整的。
空有一个贪污账本,但账本上除了能辨别出贪污行贿的数额,却无法辨认出谁给谁行贿,谁贪污了。
那个县学生员,满门被屠,本就碎片化的信息,更是断的彻底,目前除了一条开封府官员贪污伤残老兵的口粮和抚恤金外,乃至养寄院,孤儿院的口粮,都只是碎片化的信息。
“千户,千户,不好了!”
忽然间,外边冲进来一道身影,陆结听到声音,惊愕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人慌慌张张的进了衙门,脚下丝滑,直接跪在了陆结身边道:“千户,卑职办事不利……等卑职到的时候,那个老伯他……”
“他怎么了?”
陆结的大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信号,一个极其可怕的信号。
“他……卑职赶到的时候,老伯他已经被人沉河。卑职亲眼所见,对方,对方有七个人,在船上打死了老伯之后,将他的尸体扔进了河道里……”
提缉跪在地上,面色沉重,满满的负罪感。
闻言,怒从心头起,陆结一脚踹飞了不远处的木凳,一个跳跃从长桌子上跳了下来,站稳身子道:“看清楚那几个人样貌了吗?”
“卑职……他们几个人都带着鬼脸面具,穿着黑袍,带着斗笠,卑职离得远……没能看清……”
陆结抬起的手,又软绵绵的放下,憋屈,做锦衣卫数年,就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这河南没救了。”
陆结咬了咬牙,拳头捏的嘎吱作响,他们的虽然乔装打扮,绕了一大圈,但终究还是没能躲过那些人的眼线。
反倒害的身经百战,没能为家国朝廷捐躯,本应该颐养天年的老兵,死在了这种事情上。
“错了!不是河南没救了,河南的百姓,何其无辜,是河南行省的官场,没救了。他们把一切都给藏着掖着。”
“不惜杀人灭口,制造灭门惨案,也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看来我们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盯上我们了。”
“甚至可能他们很早之前就布下了眼线,一直躲在后边盯着我们。”
“靠我们这些人,河南的官场事情,怕是解决不了了。”
赵晨摇了摇头,倒不是他怕了,也不是畏惧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死有何惧,只是真的太无力了,无论他们做什么,背后的人,似乎都能棋高一着,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哪怕,纵使短暂的领先一步,也会很快被收拾残局,再次被牵着鼻子走。
陆结道:“那怎么办?你是钦差,总不能不战而降,夹着尾巴回京师吧!”捏着拳头,愤愤不平,血脉偾张,一对泛红的眼睛,似要择人而噬。
怒火中烧,生平就没有这么气过。
“这些人明显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抓紧时间,今晚开始审商丘县学的生员,先把乌豪的罪证拿下,不杀一杀他们的威风,我们在这河南官场,寸步难行。”
本意是不愿动手中的剑,毕竟这东西最好还是做个装饰品,用它太容易被攻吁了,哪怕赵晨不畏惧流言蜚语,轻视谩骂。
可事情到如今,他才明白,什么叫,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不烧起来,不烧疼河南行省的官场,不让他们心生畏惧,赵晨带着这几百人,别说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