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
咚咚咚~
咚咚咚~
深更半夜,忽然传来的敲门声,刚刚入眠的赵晨,披上一件粗布衣,从屋子出来,边走边骂道:“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想死啊。”
“不知道打扰人……”
站在门口,正因为起床气而不爽到爆的赵晨,忽然看见一群人踹开了院门,紧接着便是百余人鱼贯而入。
朱标坐在轿子上,面如黑碳,黑眼圈早已深深的烙在眼眶两旁,只是一眼,赵晨心中大骇,暗暗心惊道:“这是大限将至了?”
没有等赵晨说话,那坐在轿子上的朱标,摆了摆手,两旁的力士缓缓放下轿子,朱标道:“快来给孤看看,孤感觉这……快要受不了了。”
赵晨站在轿子旁,穿好了衣服,看着朱标的神情,目光沉重道:“殿下,您这是,病入膏肓了。时刻,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声音很低,赵晨时趴在朱标的耳边说的,毕竟这周围,百多人,如果这些人都听到了赵晨的话。
万一传扬出去。
且不说会不会出乱子,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赵晨。
妖言惑众,诅咒太子早亡。
这些,可都是不能接受,也不被允许的。
朱标摸着额头,叹息道:“你说,我这个真的没得救了吗?”
“还是那句话,休息,休息,休息,不睡觉真的会死人的,而且死的很惨的,不信,殿下回去可以试一试,嗯。就去大牢里抓几个死刑犯出来,把他们关在大院里。”
“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想要什么都给他们,就不让他们睡觉,殿下只管等待十天半个月,结果绝对会让殿下心惊胆战,这辈子都不敢熬夜了。”
说了再多,好像也没什么用处,朱标不想,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直面死亡的恐惧,是没有人会真的保持住内心毫无波澜的,更何况是一国储君,地位绝然。
深吸一口冷气,朱标点了点头道:“行吧,真的不能用药石医治?”
“殿下,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你要是不信,何须这深更半夜的跑出宫来,折腾一遭。”
赶忙回怼着,朱标唉声叹气,招了招手道:“回宫。”
毫无痕迹的一行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百余名锦衣卫,迅速结队,浩浩荡荡的又从小院子离开。
只是他们这番闹腾一次,原本就不平静的院子,好似被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就在锦衣卫众人离开时,陆结从屋子中走了出来,东张西望道:“都走干净了?”
“门都关了,你说走没走干净?再说了,你在这里,殿下来了,你都不知道出来给殿下行个礼?就你这样还想着官复原职呢?我看你早晚要被李锦压下去。”
赵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对着陆结斥责着。
自从这家伙被革职后,一直留在这小院子,那真的是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他老子也不管他。
这本应该是徐增寿借给赵晨居住的院子,反倒成了他的家一样。
“好了,睡觉,睡觉!”
见陆结一副茫然的表情,懒得理他,摆了摆手,打着哈欠的向着屋子走去,哪知他刚刚来到屋门口,摸着黑准备开门时,双手好似摸到了什么……
嗯,软软的,很舒适~
“银贼~”
突然间,院子中传出一声暴戾的呵斥声,林妙楠抬手便要落下。
当啷,砰砰~
林妙楠的拳脚很快,下意识的护住要害,只听两声闷响,赵晨被逼到角落中。
“喂,人吓人,吓死人,你这是什么东西,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我门口干什么?还打我?”
赵晨心中一狠,看了眼身后的陆结道;“你不是要拿她去官府领功嘛,现在,快,趁着太子还没走远!”
“得了,你们聊吧,没时间理你们,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