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
方升再呷一口酒,满是不屑说道:“沈轩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以为巴结上常老,我就怕他了。”
“挡我的财路,就别想好过。”
在方升的心里,沈轩就是在巴结常星寿。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惺惺相惜。
“大人。”
见方升的酒杯空了,吴忠赶紧再次倒酒。
他说道:“圣上给你八千两一门火炮的价格,沈轩要五千两,你这转手就挣了三千两。”
方升斜看一眼吴忠,说道:“你以为一门火炮三千两很多吗?”
“我们十几年寒窗苦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一朝金榜题名。”
“本以为之后就可以衣锦还乡了。”
“哼,可是仕途深似海,没有个尽头,上个月户部白大人又纳了一房小妾,听说那女子才十七岁。”
“我送了一个玉尊琉璃海,二十多万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送行吗?行,可是我这巡府也就干到头了。”
“送点不值钱的,表达一下心意行吗?行,但我以后的走路就得穿小鞋啦。”
“不送行吗?当然也行,只是要做好提前还乡的准备。”
“人在官海,身不由己。”
方升长叹一声。
话又说回到沈轩的身上。
“沈轩的火炮,我只想出两千两,最多给他两千五百两。”
吴忠暗骂方升黑心烂肺。
不过,吴忠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说道:“大人也难,下官可以理解。”
“来,我们干了这一杯。”方升以为吴忠真的能理解,在这一刻把吴忠当成了朋友。
在官场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一点时刻都得记在心里。
话说得太多,会落人以口实。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毁在自己那张乱说话的嘴上。
两个人干了杯中酒。
吴忠再次主动为方升斟酒。
“大人,可是你已经答应了沈轩,再反悔怕是他不会同意吧?”吴忠装出虚心请教的态度,借此为麻痹方升。
方升喝得有点多了,瘦长的脸上泛出红色的小点。
“这就是我们手中有权的好处。”
“我是同意了,也会给沈轩银子,但沈轩如果在规定的时间里做不出来,那就是他的事了。”
吴忠好像明白了,他说道:“大人是想让沈轩做不出火炮,然后再来求你,主动让他降价,对不对?”
“就是这样,我已经派朱文忠带人,这次要扣下沈轩带来制造火炮的郎族人。”方升今天心情好,那是因为他在等着好消息。
相信朱文忠一定能把事情办得漂亮。
“大人,高明啊!”吴忠把马屁拍得深入骨髓。
“一点小伎俩,不足挂齿!吴大人,你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这里面都是学问。”方升志得意满。
以为拿捏沈轩,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
他是一方大吏,整治沈轩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酒喝了许多,话也说了许多。
吴忠倒是清醒的很。
两个人同座一桌,吴忠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乱来。
方升可以喝高,但自己却不可以,酒后失言,以后就别混了。
这时,朱文忠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甲衣,双眼通红,很明显昨晚一夜没有休息。
“回来啦,郎族的人都关好了吗?记住,关人可以,但不能打人,更不能不给吃的。”
方升笑得开心,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