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惠郡主淡眉微微一蹙,却不多言。
殷歌起身,拱手说道:“长歌到此,只为欣赏玫城美景及诸位的诗词,倾文华争魁首还看诸位。”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殷案首,你乃清河县案首,文采出众,为何不愿作诗?难道是看不起这场文会?还是不给陆进士的面子?”
殷歌脸色不变,心中怒火微盛。他看出此人来者不善,不管自己作诗还是不作诗,总有理由指责自己。
自己作诗了,对方便会千方百计挑毛病,说自己不配为清河县案首,自己不作诗,对方又会说自己看不起他们这些人。
但是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个人的?
他看了一眼绍惠郡主,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殷歌淡淡道:“这位是?”
那人昂首道:“在下蔡流芳,去年刚中举人。”
“原来是蔡举人。”殷歌说道:“蔡举人不愧是举人,这将别人架在炭堆上烤的本事着实厉害!你一个举人如此奉承我这个秀才,无非想让在场之人排斥我,再绑架陆进士逼迫我作诗,可惜陆进士堂堂进士,岂能看不出来你肚子里的小算盘!”
蔡流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陆悔之暗道此人的嘴巴可真是厉害,不仅化解了蔡流芳的攻势,而且还反将一军,难怪能成为清河县案首。
高锦开口说道:“殷案首何必这样?你与郡主同车而来,以秀才之身而入郡主香车,其学识必定远超我等,既然如此,何必吝啬作诗?”
殷歌看了高锦一眼,认得此人是上次到平阴府见绍惠郡主的,要看周围书生对他的态度,不难推测出此人背景不一般。
殷歌淡淡道:“这位是?”
“他是高锦高公子。”李志常向殷歌道。
殷歌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高公子也不是愚蠢之辈,何故行此愚蠢之举?一边指出我只是个秀才,一边又夸赞我的学识,无非想挑起众人对我的质疑不满。可惜在场之人岂会看不出来!”
高锦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旁人也是脸色大变,面面相觑,没想到殷歌竟然如此直白,难道不知道对方是江州布政使的儿子吗?
而一些人则是暗暗点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高锦如此说,实则故意抬高殷歌的声名,让在场举人、秀才心生不服,那样一来,倘若殷歌顺着高锦的意思作诗,必定会被在场的书生出言打击。
谁知殷歌不仅没上当,反而直接挑开了,甚至还骂了高锦。
看高锦这副脸色,今天殷歌要是不吃点亏,事后也必定遭到报复。
高锦道:“殷案首,是我错了,你不必如此生气,我只是想你与郡主同车而行,必定才华横溢,因此想要你作诗,谁知你以为我针对你,好好的文会闹得如此不开心,是高某的错,高某自罚三杯。”
说罢,他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三杯酒,一一饮尽。
众人一见,也纷纷劝说。
“不作诗便不作诗,何必闹得不开心。”
“殷案首也真是的,何必如此?”
殷歌脸色不变,心中却是冷笑,他还以为这个高锦是个收不住喜怒的跋扈子弟,没想到竟是这么有心机。
“高公子不必如此。”殷歌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主动示弱,无非是想塑造一个无辜的形象,倒是让人觉得我殷歌尖酸刻薄故意找事了。可实则一直明里暗里讽刺我的出身的却是你们!你高公子是什么人?如此反常行事,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吗?”
此话一出,高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众人也是脸色微变,面面相觑。
很多人都想到了高锦是江州布政使之子,平时嚣张跋扈,多有恶名,主动向一个秀才认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