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怎么下手这么黑!
肖木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了起来。
休息室内,陈香才正在给徐颂脱厚重的戏服。
她见徐颂心情不佳,下意识屏气凝神,动作也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了。
休息室里只有她们两个,气氛在沉默的烘托下越来越压抑。
明明已是仲秋,屋子里也没开暖风,陈香才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从未觉得给徐颂姐脱戏服是一件如此煎熬且艰难的事。
“呼——”
经过漫长的十几分钟,终于,戏服脱完了,陈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抱着衣服溜之大吉:“徐颂姐,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啊。”
徐颂点了点头,陈香才立刻当场表演了一个消失大法。
一直没什么情绪的徐颂见了,难得的挑了挑眉。不过,很快她又陷入“一潭死水”的状态,随手拉出来个椅子瘫在上面,愣了会儿神,拿出手机看了看,几秒后又收回兜里。
独自在椅子上坐了十几分钟,她才有所动作,叹了一口气,用休息室专用的电话叫来人给她卸妆。
“咚咚咚——”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进。”一天没怎么说话,徐颂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徐颂姐。”
一个和陈香才一般大小的女孩推门而入,和徐颂打了声招呼,声音清透,模样也清秀,但不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通常会看过就忘了。
她叫韩霜霜,是新来的实习化妆师,负责给其他配角化妆,同时也管给徐颂卸妆。
心情不怎么美妙的徐颂一点儿也不想说话,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点了点头,敷衍地“嗯”了一声。
“徐颂姐,”韩霜霜走到徐颂身边,她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话都往外说,见徐颂和平常不太一样,直接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避开她看过来的眼神,徐颂淡声道:“没,卸妆吧。”
韩霜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几秒,咬了咬唇,把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开始给徐颂卸妆。
然而,卸妆卸到一半——
她把卸妆油抹在手上,轻轻地搓揉徐颂的脸,到底是憋不住话:“徐颂姐,不开心要讲出来,不然一直堵在心里,心会生病的。”
徐颂并不想回应韩霜霜说的话,但她是个有礼貌的社会好公民,不得不敷衍地“嗯”了声。
不过,韩霜霜的积极性丝毫没有因此降低,反而越发亢奋起来说个不停——
“徐颂姐,我和你说,人真的不能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该说就要说出来,说出来又不会少块肉,为什么要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呢?”
“就说我自己吧,我之前谈了个男朋友,刚开始如胶似漆的,但是到后来我觉得他对我越来越不冷不热的,但我怕说出来我们会吵架,一直憋在心里,情绪越来越低迷。”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我怎么了,我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他,因为憋在心里的感觉太难受了!”
“嘶——”
说到激动处,韩霜霜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增大,不小心掐了一下徐颂的脸,红了一片。
“徐颂姐你没事吧!”她顿时愧疚起来,用沾满卸妆油的手扶住徐颂的头,看那被她掐红的一片,还吹了两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尽管徐颂没有洁癖,但还是对韩霜霜的行为产生了心理性的不适,尤其是感觉到卸妆油糊在她头发上还有她冲自己脸吹气的时候。
她皱了皱眉,把人推开:“我没事。”
要不是韩霜霜在剧组是出了名的大大咧咧,而且看她那愧疚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她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韩霜霜后退两步,用力鞠了一躬,声音非常大:“对不起,徐颂姐!”
扒拉了两下头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