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他的话。
“这世道啊,是越来越乱了。”
回想起在王都听来的事,乐韦忍不住惆怅,“听说今上欲废长子,立幼子为储,朝堂上为这事是吵的不可开交。”
“废长立幼?”
萧玖一怔,想也知道此事难度有多大,半是疑惑半是不解道,“若侄儿没记错,齐王小公子今年满打满算也才三岁吧?”
“差不多。”乐韦估摸着。
“王上本就对长公子不甚满意,想来怕是早有此打算。”
“为何?”
萧玖此前倒是听说过这方面传闻,但王都离这儿太远了,听来的消息有限。
在座只三人,乐韦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才讲道,“长公子文武双全,性情也好。但听闻当初立为储君之时,王上本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朝中诸位大臣联合上奏,这储君之位才给定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齐王看不惯他长子了,堂堂一国之君被朝中大臣按着头立下的储君,哪怕这个人再优秀,也永远不得自己心。
不过齐王倒是真喜爱这个幼子,为了他,不惜硬气的和朝臣对上。
“那其余诸位公子呢?没什么想法?”
乐韦听得心里一跳,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同是王子,心里又怎会没有点意见。”
但有也没用,齐王支持幼子,朝堂大半站长子,其余诸公子有能力发言的很少。
但乐韦倒是真想起两个人来,说道,“三公子,四公子母族强大,还有些能力,其余就……”
他不说,萧玖也懂了。
“风雨飘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行商路上,他遇见的难民一趟比一趟多,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明年开春,冰雪消融,路上又要多出多少无名尸骸。
萧玖乖巧的没再作声。
回过神来,乐韦又告诫两个小的,刚才的话不要往外说,会招祸。
和萧玖两人谈了下此行的收获,仅只这两次走商所赚的钱,便是萧玖前些年卖香料所得收益的数倍。
穷人喝不起酒,富人却是当流水看。
便是这酒水价格远高市价,他们也愿花重金购买,毕竟他们不差钱。
最后,乐韦又提起公淑盘来,愤愤不平。
“那泼皮,一到卫国便不知所踪!我特地差人打听过,此人确实当过两天楚公门客,因酒后无状,对楚公出言不逊,被人厌弃驱逐出境。后来便流亡各国,成了乞丐。”
说完,他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是为萧玖不值啊!
被这种人骗得团团转,唉……
萧玖笑了出来,他总不能告诉乐韦自己早就知道这些了吧,那乐韦估计更得气得爆炸。
“已然放他一马,便当做是日行一善罢,伯父也莫将其放在心上。”
又宽慰了几句,萧玖这才告辞。
看来往后商队运货得加倍小心了,多雇些人手。乐韦这次亲自带队在王都和卫国那边开设好站点,负责往后的酒水售卖,日后送货也不需要他亲自跟随。
掀开车帘,入目一片雪白,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互相搀扶着行走,干瘪的身体仿若枯枝。
马车和这些人擦肩而过时,萧玖放下车帘,不忍再看。
“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小郎君您说什么?”车夫回头问。
“没什么……”说完一顿,耳边似听到一阵琴声,萧玖探出头来,问,“听,是不是有人在弹琴?”
车夫侧耳倾听了一阵,隐约是听到一些,指了指右前方的山峰,“是有琴声,好像是从对面山上传来的。”
“郎君要去看看吗?”车夫问。
琴音澹澹,和着风雪清冽入耳,那时急时缓的琴声时仿佛带着淡淡的愁,又带着隐忧,然弹琴之人的心思却是澄明。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