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因是男儿打扮,去找差事时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好奇,只是多数地方看她体格瘦弱,均拒绝了她的请求。只有一处青楼不嫌弃她柔弱的样子请她去当琴师,当然也是因为琴师并不需要多强健的身子。
“叶公子,你琴弹的真不错,我们这里好久没有来像你这样好的琴师了。听你的琴声,我们跳起舞来都觉得更轻快,心情也愉悦了,不像从前只觉得这是个苦差事。”说话的是这里只跳舞的姑娘之一,叫仓莲。
“仓莲姑娘言重了,不过你们能喜欢,我也觉得很开心。”
红叶取自己名字最后的“叶”字为姓,以“幽”为名,所以这里的姑娘们都叫她叶公子。
“那你一定是学了很久了吧?”
“从5岁开始学。”
“难怪,就像我们跳舞一样了,我们也是很小就开始学的。”
仓莲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就让红叶不得不想到自己,那段难堪的日子。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去想。
“为什么……”红叶发现自己话到一半便再说不出口,哪有什么为什么,不都是身不由己而已。
“为了活着嘛。”仓莲自己笑了笑,又说道:“对了,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一两个月吧,等够了赶路的钱。”
“唉,要是你能一直待下去就好了,我们都很喜欢你。”这时旁边的姑娘们也是点头称是。
“谢谢你们。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那就先不做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何必给自己设圈套。”
仓莲的话让红叶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确实应该活的更恣意,只要自己过的开心的地方,就当落脚处也未必不可以。
红叶第一次觉得如此自由地弹琴可以让人快乐,看着跟着她的琴声翩翩起舞的姑娘们,差点忍不住都想要上去跳一曲的冲动。
这样轻松简单的日子是红叶梦寐以求的,每日不用活在别人的掌控中,不用战战兢兢,醒来能担心的事情只是今日如何将曲子弹的更好而已。
时间在人最开心的时候会流逝得很快,转眼就过了冬天,新的一年又来了,虽然她错过了京中的大雪,但她在这里认识了很多人,她们待她很好,她很满足于这样的生活。虽然午夜梦回,她时不时想起在京中的一切,想起曾让她不自觉心动的人,可现实到底是要舍弃一些东西来还得另一些东西的,何况那不是她能够奢望的。
一天,醉清楼来了一位自称是十堰城主外侄的人,因为看到在台上跳舞大放异彩的仓莲而起了色心,想要让仓莲伺候他喝酒,楼主却只敢站在一边小声请求,也不敢上前一步。
“放开我!我只跳舞,不陪喝酒。”仓莲厉声道。
“放开?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还在这里给我立什么牌坊?”
红叶看着那人上台去拉着仓莲就要往台下走,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她知道自己对许多事都无能为力。
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红叶感受到了这里每一个人对她的热情,特别是仓莲,她便从心里不想让这样的日子被打破。原本遇到所有事情第一选择是逃避的红叶,这次终于无法再逃避,她放下手中的琴,大步走到仓莲和那人面前,将仓莲被拉着的手给拉了过来,并说道: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你小子什么人,敢管我的事?不想活了。”
“你若做的正事,我自是不管。但这十堰城离京中也不过两三天路程,天子脚下也能正大光明做出如此强抢女子的事情来,到时候让上面的人知晓此事,恐怕城主也不会保你。”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今天我就让这里的人都出不去,看谁还能去通风报信。”
红叶没想到这人如此蛮不讲理,看来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两次。此时仓莲躲在她后面,紧张地握着她的手,红叶感觉到仓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