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方朔近乎失控的状态,司徒兰长长一叹,他一把揪住东方朔衣襟,不由分说拉着对方到了一处僻静处。
司徒兰观察四下无人,这才放松了警惕,缓缓开口问道——
“东方大人刚才的话失礼了,你怎么能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呢?龙王陛下是怎么回复你的?”
东方朔仰头嗤笑,低头冷哼道:“还能怎么回复我?我东方朔三番五次上书,结果呢?换来都是龙王陛下含糊其辞,若不然就是让我等……我是等得起,可我家煜儿生死不祥,下落不明,他等得起吗?”
司徒兰眼神微颤,他是心疼自己的情人,可是眼下这情况,他也是很为难——
一边是自己心爱之人,一边是自己尊重的主上,这让自己怎么是好呢?
司徒兰低头一叹,他抬手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好生安慰道——
“咱们是要相信龙王陛下的,他这个时候比咱们难,现在逼宫的人不只是东方大人你,连同曹门和武门也是逼着咱们龙王陛下要一个说法,陛下的处境比咱们想象的难过的多。”
东方朔不解,愤怒道:“既然这样,何必还要包庇那鬼族呢?龙王陛下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将那阎罗王和黑白无常交出来,事情不就了了吗?”
司徒兰瘪了瘪嘴,为难解释道:“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龙王陛下想来思量周全,他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下人不该过问陛下的想法,更应该多多体谅陛下的难处。”
东方朔一听到这里,就不乐意起来:“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东方朔跟在龙王陛下身边多年,可谓兢兢业业,战战兢兢,我恪守成规,一切以陛下为先,而我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龙王陛下却对煜儿的事情置之不理,难免会让人寒心!”
司徒兰怒着眉头,他抿了抿嘴,心中扬起千头万绪——
“你这话说的,可是忤逆了……他是龙王,是掌握咱们的生杀大权的主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还有选择权吗?”
东方朔愤怒至极,口不择言:“当初你家灭门惨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我不是说龙王陛下哪里不好,但是他总是一副出了事,只看形势,不涉其中的态度,让人寒心啊!咱们都是为了他,为了权族可以出生入死的将士,若是死在战场上,我东方朔无憾,可是……若是死在了小人的手里!想想都觉得憋屈!!”
司徒兰垂眸默然,他的心头伤疤再一次被东方朔给揭开了,他能不痛吗?
是啊——
有时候,上官侯爵的冷漠无情,城府深沉,让人感到恐怖,更让人寒心啊……
血洗司徒府那一日,司徒兰已经认清楚了权族的本质,这一族人都是一些唯利是图,毫无人性的弄权者,你跟他们说什么真情?呵呵!简直是自取屈辱。
可是,真正关乎到了自己的家人问题,谁又能够做得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呢?
想到这里,司徒兰突然一把抱住了东方朔,对方身材高大,整整高出司徒兰半头,司徒兰硬生生将那东方朔的头颅压制了自己的胸膛之上,豪言安慰道——
“我知道你的难受,若是想哭就哭!在我这里,你不必避讳任何——曾经见过我泪水的人,唯独只有你东方朔,帮我擦干泪水的人,也只有你东方朔……”
东方朔压着头在司徒兰胸腔之上,他并没有哭,在他的理念中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他痛苦万分,愤怒至极,他也会把这泪水给生生咽下去。
东方朔头抵司徒兰胸膛浑身颤抖,良久——他终于恢复了平静,缓缓抬头间,他别头冷脸,张口道——
“走吧——”
司徒兰愣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紧张问道:“去哪?”
东方朔没有回头,声音戚戚道:“继续去找我家煜儿……我一天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便是一天也不会死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