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传话官这一番如实反馈后,武玄月再也不能镇静了——
她咬牙磨腮,心中疑虑重重,暗自骂道:这个蠢蛋,事到如今怎么还这么轴呢?你是不是傻?现在还有时间管别人吗?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吗?
纳兰若叶心中惊慌,眼看武玄紧紧握起的拳头,还有那一言不发,恨得磨牙的表情,她知道大事不妙,祖宗这是要发飙的征兆。
武玄月眉目间浮起来一片乌云,这脸色就算嘴上什么都不说,足以吓得旁人不敢吱声。
传话官手中低头如实叙述实情,根本没有看出武玄月脸色的变化,而内侍官可是青藏王殿下的老人,这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同一般,他抬头一瞄,惊愕万分,这吓死人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内侍官手肘顶了顶传话官,示意让其少说两句,而这传话官似乎完全没有意识,依然我行我素地叙述着实情原委。
“二位大人不知道,这风雨交加之夜,雷电闪烁,单大人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本就体虚,怎么经得起这天上下的冰刀子呢?小的……小的是真的担心单大人这单薄的身子骨……还有……还有……有些话小的不当讲……到底哪个欧阳琳琳是什么人?能让单大人这般挂心?为了给她求情,大人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武玄月闭眼深吸,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她终于明白了,青藏王今天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恼火,绝望到连一句话都不想都说……
单仁邪啊!单仁邪!!你让我怎么说你是好呢?这么大了一个人,年纪增长就是不长脑子是不是?
别说是青藏王快要气死了,连武玄月都被这傻子的愚蠢行为给气死了。
眼看武玄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那传话官的话中内容,却愈加变本加厉起来,内侍官终于忍不了,猛咳一声,当即阻止道:“好了!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我问你,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别的要紧事吗?”
传话官愣了一下神,然后乖觉地摇了摇头。
内侍官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转脸谄笑,小心询问武玄月的意思:“兰医师,您看……这件事情用得着现在向殿下禀报吗?”
武玄月长叹,缓缓睁开了双眼,思索一阵方才开口道:“殿下今日发作,正是因为单大人,大人以为呢?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告知殿下,不是在殿下心口添堵,雪上加霜吗?”
此话一出,内侍官十分会意地点了点头,只是他心中仍有疑问,小心询问道:“兰大人,小的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大人指条明路。”
武玄月应声道:“嗯,大人您请讲。”
内侍官缓缓开口道:“大人,您看今晚上这件事情,是今晚不告诉殿下,还是……再也不要告诉殿下为好呢?”
武玄月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内侍官,冷笑一声道:“大人不愧是殿下的身边人,这心思果然缜密。大人觉得呢?若是单大人今晚上精神失常,被雨水浇坏了脑子,说出来的胡话,惹得殿下心疾发作,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此话一出,内侍官当即退后一步,弓腰行礼,恭恭敬敬道:“兰大人所言极是,下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武玄月对内侍官审时度势的行为并不反感,但是对于传话官这张嘴,自己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武玄月白了一眼传话官,几分严肃责令之:“这位大人,我劝你今日之事,明早上一早醒来,最好忘得干干净净,这玄武宫中口舌是非不少,可是死在这口舌之上的人,比比皆是,孰轻孰重,大人自己掂量清楚!”
此话一出,传话官浑身一颤,他低头后退一步,小声应之:“是……小的明白。”
武玄月正要转身之际,看到守门的宫人身边都一把雨伞,武玄月看了一眼纳兰若叶正要撑开伞面,欲要走下台阶去。
武玄月回过头来,直接张口索要向内侍官道:“大人,可否借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