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酒后眼神迷离,醉意微浅,脑子的判断力却未下降半分,似乎在秋菊和春桃的言语之间,已经听出来了几分深意来。
武玄月缓缓扭过头,一脸审视道:“春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曹云飞娶武朝阳之事?”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愕然,刚才还是欢笑一片气氛,此下陷入了冰点。
春桃顿时惊慌失措,这方手忙脚乱地跪倒在地,双手交叠按地,头抵掌背道,瑟瑟发抖道——
“不……不是……单协领,我……我不该欺瞒你……其实之前我找过锦瑞问过这件事,春桃多事,也是觉得此番归来,曹堂主的动作有些异样,心想着先去打听虚实之后,再跟你汇报情况,结果……结果……竟是这样一个结果……我……我……当时我就傻了眼,斟酌良久,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这个口……都怪小的!都怪小的,单协领要打要罚,你就从我一个人来吧,春桃不求别的,就只求单协领别气坏了自己啊!”
武玄月一手捏着酒杯,支起小臂撑着下巴,眼神冷冽示下而望,心思沉重,眉宇微动,不动声色,只看这春桃如何解释。
春桃话毕,却依然不敢起身,伏地大拜,胸雷阵阵,忐忑不安。
看到此,武玄月凌空拧转杯子两周,微微开口道:“起来吧,这件事不能怪你~我若是你——也不知道该如何上报,到底我和你曹堂主都是你的上司,哪个都得罪不起是吗?”
听到这里,春桃恍然心惊,这下吓得浑身汗毛竖起,更加不敢动势。
春桃自知道自己有时候太过聪明,但是太过聪明的人总是会让人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忠心不足,立场不坚定,聪明人凡是太会权衡利弊,就会让他人觉得此人远没有那种憨憨厚厚之人可靠。
自然,这武玄月话里话,已经点到了明处,说是体贴春桃的立场,却是明打明地在敲打对方。
有时候聪明人的日子不好过,就如春桃这般——
春桃冷汗四起,脑子飞速旋转,只想赶紧表明立场:“单协领……你是真真误会了春桃,我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以您当先,我当初不说那是因为木已成舟,我说了又如何?平白给你添堵,尤其是看到你和曹堂主一对璧人,更是羡煞旁人的浓情蜜意,春桃……春桃只是希望这美好的场景能够维持的时间稍微长久些,这也是春桃的一点小私心罢了……”
听到这里,武玄月轻嗤,自己心中多有不快,自己这般拿捏春桃,多少也有几分株连的成分——即便武玄月明知道如此,自己为难春桃不合适,却还是不肯轻易松口,心中不快全都发泄春桃身上了。
见此状,秋菊开始放浪起来了——终于是时候表现自己了!
从入曹府一来,秋菊就是被春桃生生压了一头的挫败感,今时今日这丫头终于有了犯错的机会,惹得新主上不开心,自然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秋菊怒声一喝,骂骂咧咧道:“切~什么武朝阳?怎么可能跟我们单协领相比?她是有我们单协领貌美还是有我们单协领机智聪慧?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家室就能够在曹府称王称霸了吗?凡是总是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单协领才是曹堂主名正言顺的正房好不好?管她什么武家嫡出大小姐,只要咱们单协领看不顺眼,咱们一众姐妹就去虐她!其他的地方不好说,可她若是嫁入曹府,就好办了多——那曹府是什么地方?!咱们春夏秋冬的根据地啊~若是咱们几个姐妹想要让那武家大小姐不痛快,她还真是就痛快不了!是不是冬梅?”
冬梅听罢,根本不过脑子说话,傻呆呆地就连连点头,凡是都是听秋菊的,绝对的秋菊的小跟班一号。
春桃听罢,压在地面的脸,甚是难看了几分,这方皱眉思索——秋菊这家伙表现的也太过积极主动了吧?何时变得如此好斗跋扈了?这般聪明伶俐,只怕是为了挤兑自己的表现吧。
不过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