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如徐般升腾而起,在冬日还未过的前提下,吹得有些尽兴,也让好不容易化了大半的河面,又结上了一层薄冰。
好在冰面都不到铜板厚度,根本就不影响船只行走,只不过稍稍回暖些的天气,又冷了下来。
因为想着省下银子的缘故,林砚走的依然是水路,靠着临安渠的水道,到达长安应该会更快,甚至变数会比驾马扬鞭少很多。
毕竟少了天数和时耗,自然可以避免许多的麻烦。
这一次的船家,技术显然没有上一个的娴熟,本来就不长的水路,硬生生地走了三天多,加上许多水域段上,全都结了冰面,船家行船过水自然也受到影响,对此也让林砚满心的无奈。
不过好在那船家也有着大格局,价钱也只收得原价,其余一概不算,这倒让林砚的心里,有了兴许安慰和平衡。
不过此次半完正事回凉州,他是死也不会再走水路了,这些天零零散散的,算起来总共将近半个月,全都在水上渡过了,吃的也全都是鱼虾河蟹,一两顿还好,吃多了是真的想吐,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快变成水中鱼虾了。
到了临安渠的尽头,林砚下船后,就在最近的官道驿站上出示了身份令牌,换了匹脚力极好的马,朝着都城而去。
林砚到了长安城下,城防和守卫依旧如以前那般严密,而他的腰间,除了悬挂着一个酒葫芦外,还跟着观雪与听雨交互并错,在马背上看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如沐春风一般,有些意气风发的韵味。
随着缰绳的拨动,马蹄踏得并不急匆,而林砚的手中此时拿着一颗果子,在嘴边咬了一大口,饱满的汁水立马就顺着进了口中,带来一阵舒爽。
果子并不大,三下五除二地就被林砚给解决了去,留下满嘴的甜蜜和果香。
而林砚的外袍,此时此刻兜着的还有七八颗,旋即又悠哉悠哉地抓起一颗愈发饱满诱人的,送入了口中。
不知不觉之间,前边排着进城的车水马龙,已经进去了大半之多,而林砚的视线,却始终游离在前方的一辆马车上。
随着前边民商一个个的进城,终于是轮到了那辆马车入城受检。
四名兵士拉回了城门的栅栏,而后一名为首的城关守卒走了出来,对着马夫抬手示意。
那马夫一脸无奈地敲了敲车把,示意车内的人出来应对,其间的车帘被拉开,一名披袍子的壮硕男子走下了马车,又朝着这长安城西城门的守卒走去。
看着这个壮硕男子来到自己的面前,那守卒却是泰然自若地说道:“请出示一下入城文谍,另外若是有免税节令,也请一并出示。”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入关文谍,这种文谍较为特殊,仅仅只能使用一次,且这道文谍落款处所注明的颁布时间,已经是在六年前了。
守城的士卒抬头与那男子对视了好一会儿,确认对方的眼神并没有逃避之后,这才在上边盖了章,并让其按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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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
正想开口宣布放行之时,那壮硕男子却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守卒刚想开口讯问何事,男子的脸颊已经是凑了过来,径直凑到了耳边,张开口不知道窃窃私语了些什么。
守卒的视线也是随着男子的话语,慢慢地转移到了马车之上,而后表情开始变得有兴许凝重,让人不易察觉地轻轻点了点两下头。
男子刚刚说完,守卒便立马挥了挥手,有十几位身穿银甲,手握长刀长剑的人围了过来,在守卒的吩咐之下,把马车围了整整两大圈。
林砚暗自有些心惊,就这么几个人里,大宗师之辈就高达三个,要知道这可只是京城守卫军的冰山一角而已啊,如此说来,这南唐钦天监的底蕴还真是够恐怖的啊。
而在感叹这个的同时,林砚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好奇,那马车里到底是谁?居然用得着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保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