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比起在陛下的后宫,臣相信……在前朝,臣才能起到更大的作用。”谢云初神色坦然。
萧知宴薄唇抿成线,紧攥手中的凤血玉佩,前倾的身子缓缓靠回隐几,眼底的炙热也跟着冷了下来:“今日除夕家宴之上,皇族宗亲对后位关心的紧,既然谢大人不敢沾染,总得设法替朕分忧才是。”
谢云初语声徐徐:“陛下初登基,后位倒是不着急,毕竟陛下属意之人不在大邺,不过殿试之后,可以先行选秀充盈后宫,早日开枝散叶才是正理。”
“谢云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开枝散叶……呵!”萧知宴心底的怒气分明如沸水般,唇角却笑开来,眼神寒芒毕现,暗哑的语声竟像是带了几分缱绻,轻的诡异,“若我有了骨血,你这位谢太傅怕是会毫不犹豫要了我的命,推幼童上位做傀儡皇帝,你则把持朝政!你攥着老七……指望着顾神医能救治好老七,为的不也是医好了老七,杀我么?”
“陛下多虑了!”谢云初垂下极长的眼睫,遮挡住眼底寒针似的视线。
不等萧知宴发作,谢云望已在门外扬声道:“陛下,陛下与六郎为新政之事忙碌,除夕尚且不肯歇息片刻,微臣挂念陛下龙体安泰,特命人备了早膳,陛下……即便是忙于新政,也当以龙体为重,先用早膳歇息片刻吧!”
萧知宴抬眸朝着紧闭的隔扇望去,听到屋内铜雕瑞兽的火盆之中,烧得暗红的木炭发出轻响,这才看向谢云初,目光微冷:“你这族兄倒是对你关心的很。”
“谢云望说了,这是忧心陛下龙体。”谢云初说。
萧知宴冷笑,拿起桌角的半幅面具带上,扬声道:“有心了,送进来吧!朕同谢大人……一边用膳一边说。”
很快,谢云望带着谢府一众仆从鱼贯而入。
谢云初坐在萧知宴下首的位置,谢云望也留了下来一同与萧知宴和谢云初用膳,三人分餐而食。
早膳用毕,萧知宴用帕子擦了擦唇,漱口后道:“叨扰一夜,朕也该回宫了,虽说初三才早朝,可新政之事要紧,谢大人明日需得进宫与朕再商议商议,盛平初年……第一次早朝,该一鼓作气推行新法。”
“是!”谢云初应声。
谢云初和谢云望一同将萧知宴送到门口,恭送萧知宴的马车离开,谢云望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这陛下倒真是勤政,就连除夕也不肯放松片刻,来臣子府上商讨新政,当真是勤政爱民。”谢云望是由衷敬佩他们这位新帝。
谢云初抿着唇为吭声……
萧知宴这哪里是勤政爱民,这个人是个疯子,他如此着急是为了尽快得到北魏太后,将北魏太后永远困在他的身边。
晨起雾凉,谢云初吸了凉气,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是不是又凉着了?”谢云望回头皱眉望着谢云初,又训斥元宝,“怎么也不给云初披上大氅!”
元宝:“……”
“走走走!快回去!”谢云望忙同谢云初说,“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一碗姜汤,你忘了大夫是怎么说的,你受不得寒,要是自己和身边伺候的人不留心,小心落下咳疾!”
初二这日,谢云初在陆府陪了整整一日,金乌西移之时才从陆府回来。
一进门,就瞧见了谢三爷身边的管事,还有正由谢云住陪着,坐立不安的谢三太太。
谢三爷身边的管事,上前同谢云初行礼后,将谢三太太带着母家嫂子等陆府大门送礼的事情同谢云初说了一遍。
谢三太太当时从应天府来汴京,人是偷偷走的,连贴身嬷嬷和婢女都没有带,在家假装病连谢五郎都不见。
谢三爷回应天后忙着除夕祭祖的事情,直到除夕才发现妻室不见了,审问了谢三太太身边的陪嫁婢女和嬷嬷,这才知道谢三太太人来汴京寻谢云初给陈文嘉求情来了。
担心谢老太爷知道怪罪,谢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