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死之后到底发生了哪些事,如今元霜也只能从楚宴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一些。据他所说,她的死并没有给夏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她死之后,楚宴和明霞最终怎样呢?
元霜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他,楚宴说:“怎么,你不信我的话?”
元霜摇摇头,她道:“不是的,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事。”算了,前一世的事已经不重要了,她知道又能如何。元霜并不打算再问他。
“我的提议怎么样,你要不要好生考虑一下?”楚宴催促着元霜做决定。
元霜道:“我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最终不是走向了陌路人的局面么?”
“只要我们努力,我想不会再是那样的结果了。你果真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吗?”
这一世的楚宴似乎和前世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谁也不敢保证他后面会不会和前世一个德行。拿上自己的终身去做赌注,这值得吗?元霜在心中有一杆秤,此刻正在来回衡量。家族的命运,个人的幸福到底哪一样更重要。
她想到了还小的时候在祖母跟前受的那些教养,想到了和家里的女孩子们一起读书时的事。她又想起了翠屏寨里的那些和她同龄的女孩子们,有些连像样的衣服也没一件,吃了上顿没下顿过着穷苦的日子。她和那些女孩子来比,就是生活在蜜罐里的。虽然也发生过让她不愉快的事,但两世为人,夏家的日子对她而言还是甜蜜的多。
“殿下,这事我需要好生考虑,有劳你走这一趟。”元霜不敢再冒险了。
楚宴也没太逼迫她,点头道:“好,我不为难你。倘或你想通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你安心在家等着我的小心就成。”
元霜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他,再次向他确认:“你果真不用估计?这条路果真能行得通?”
楚宴说:“我是一国太子,要护住你的家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知道吧?”
楚宴走了,元霜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直到元松走了来,元松看了她一眼,问道:“二姐,太子殿下为何单独要见你?上次是,这次也是?”
元霜看了堂弟一眼,堂弟显然什么都还不知道,她又说:“殿下他有事和我商量。”
“和二姐商量?二姐连出一趟门都不容易,殿下还用得着和你商量啊?”元松摆明是不信的。
元霜想了想又问:“大哥的事若真的坐实判决下来了,我们会怎样?”
元松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变得凝重起来:“还能怎样,到时候定国公府肯定也不复存在了。前些年镇国公家抄家的事你还记得吧,他们家的男人凡是年满十五岁的都问了斩,十五岁以下则判了流放。余下的女眷或命自尽,或典卖。往日威名赫赫的镇国公府顷刻间就不存在了。大哥的事要真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我多半是活不了,你呢,也绝对不会独善其身的。到时候不知是卖还是被赐自尽。这样的惨剧是有鲜活的例子。”
元松不是故意要吓唬她,元霜心里明白,她心里一沉便说:“到那时候家也没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元松有些心酸他忙问:“二姐,果然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是不是我们家很快就要有人来翻动?”
元霜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然而就在第二天,控鹤监的人就到了夏家,上百个刀斧手将夏家里外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府里上下几时见过这样的情景,娄如君紧紧地将元霜搂在怀中,吓得差点哭出声来。元霜深切地体会到了母亲的害怕,她出口安慰道:“阿娘别担心,他们这次来兴许只是为了搜寻证据的,翻过之后他们就会走的。”
元霜的话没有错,果然那些人在夏家胡乱翻了一遍,然后就走了,留下了一个乱糟糟的摊子。
元霜回到荟芳居,红袖、画绢、秋月几人都在向她抱怨:“那些杀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