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老夫人的出面,这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夏常安也不敢忤逆母亲,后来只得灰溜溜地出去了。
夏老夫人看着满屋子的人,她不禁跺脚哀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娄如君擦干了眼泪,她忙与老夫人宽慰说:“老太太,您可要保重身体。”
“哎,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们还让我不得安生。你们夫妻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相聚几次,怎么一见面就吵。好好的两口子就成了一对冤家。”老夫人说着又流了一番眼泪。
她抚慰了娄如君几句,便就回了清音馆。院子里仆妇丫鬟依旧候着,元霜见状便将这些人暂时屏退了。她又将宋姨娘母女和元棠遣走,自己独留跟前。这里彩玉端了热水来,元霜亲自与母亲洗脸梳妆。
等待收拾齐整,元霜待与母亲道:“阿娘今天受委屈了。”
娄如君眼含热泪看了女儿一眼然后说:“将来你嫁人千万不要嫁你父亲这样的人,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从没想过他也会有一天做出宠妾灭妻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母亲不要再难过了,今天幸而有老太太替您撑腰,父亲他也不敢拿您怎么也。只是我们还得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应付。”
娄如君听后又是流泪,她说:“他已经不信任我了,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但不能因为如此,您就一蹶不振,您再不振作的话,这个家就没有您的位置了。父亲现在的态度很明显,您受到了这么大的威胁,还是得想个应对的办法。既然他怀疑您,您就拿出证据来给他看,让他收回前面的话。”
女儿的冷静让娄如君自愧不如,她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我,这些事或许真的和我有关系呢?”
元霜诧异地望着母亲,片刻后才说:“阿娘对姚氏有所忌惮,这也没什么,但您绝对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
不管什么时候,至少女儿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这让娄如君十分欣慰,她含泪道:“不枉我平日里疼你一场,关键的时候你是最靠得住的人。”
前世在母亲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并没帮上什么忙,以至于父母最后离心离德,母亲抑郁寡欢,后来她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就充满了遗憾,这一世她一定要在母亲需要她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站在母亲身边,给她帮助。
母女俩又继续商议:“母亲现在不能先自己乱了阵脚,您是这一房的正房主母,有老太太替您说话,所以不能再做出轻身的举动来。要不然还真的正中那些人的算计。再说父亲靠不住,但您也要想想我和棠儿啊,总不能让我们姐弟俩沦落到没有亲娘。”
女儿的一番话让娄如君如醍醐灌顶,她也深深地自责:“是我不好,之前太过于冲动行事。你说得对,我哪能去寻死,为了你们姐弟俩我得好好活着,不能让亲者恨仇者快。看样子姚氏坐不住了,想要拿那个孩子的死做文章,我倒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他们查。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母亲终于恢复如初了,元霜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得打起精神帮助母亲渡过眼下的难关。
元霜回了荟芳居,她将乱糟糟的事情理出了一个头绪来,然后问红袖:“栖霞苑那边之前是何人在管事?”
红袖想了想回答说:“应该是陈大娘。”
元霜道:“现在她还在栖霞苑吗?”
红袖说:“应该没有了,当时姚氏发疯的时候好些人都不敢上前,她跟前就只有身边一个贴身的婢女。”
元霜吩咐道:“把这个陈大娘找来。”
红袖答应着便去传话。这位陈大娘虽然没有在栖霞苑当值,但也没有离开夏家,也没费多少精力就将人给找到了。
元霜看了一眼跟前的妇人,四十上下的样子,形容瘦小,穿了件灰蓝色的比甲,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一副的精明外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