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冷风呼啸,屋内空旷寂寥,心中寒冰已化。
“多谢司徒大人。”
顾九宸向司徒囚瀛做了揖,又转身往那柄剑上悬挂着的玉饰行了礼。
他之前还猜测淑妃死于夏季,没有想到竟然在冬季,还与骠骑将军的忌日只隔了一天。
顾九宸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一面迫切的想知道宋南伊的身世,一面又不知如何面对宋南伊。
司徒囚瀛又点了一句:“这枚和田玉玉饰是后来仿冒的,并非骠骑将军原先佩戴那枚。当日南伊来我府上时,她也对这枚玉饰发愣过,我猜她是看出来了。”
“她来过?”什么时候。
顾九宸脱口而出,惊讶道。
“你当然不知道。”司徒囚瀛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互相不说明,这感情怎么可能再进一步,他接着道:“就在你被萧直带走的那天,她一直都避着我,却因为你,竟跑来问我。”
顾九宸的心里突然暖了一下,他回忆起他醒来后,吴白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夸赞宋南伊的话;宋时清也从西泽国来到了东临国;宋南伊守了自己一天一夜,据说还发烧了。
他当时刚从大皇子的严刑拷问下被带回来,身上的旧伤复发了不说,也受了不少精神上的折磨。
自然对与东临帝有血缘关系的人有抵触。
所以不论吴白在他耳边说了多少宋南伊的好话,他都没有多少感触。
可自从确定自己的感情后,现在再听到这些,心中难免会难受,要不是身处黑暗,司徒大人或许可以看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先赶回去,保重。”
顾九宸咬了咬牙,声音有些抖,得到司徒囚瀛应声后,他直接从书房正门走了出去。
来时翻墙,回去就直接大摇大摆从大门走了。
难怪今日都没有侍卫,原来是司徒囚瀛一个人在悼念骠骑将军。
说句实话,月华府的守卫可比大部分官员府邸的守卫都要森严,二公主也是够谨慎小心。
只是没有料到,这叛徒是出在了自己的身边。
顾九宸从偏北门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摸着黑翻身上床,脑海中滚动式的播放着他来到月华府后的画面。
一帧一帧都格外清晰,原来是自己的防备心理太严重了,一个公主能够这样讨好他这个战俘,他竟还觉得理所应当。
翌日。
顾九宸还没醒,耳边就听着府上声势浩大,不知道是争吵还是斗殴。
他喊了一句吴白,问他府上出了什么事。
吴白支支吾吾,回道:“殿下,今日太傅闹了月华府,说……说二公主不知廉耻,勾搭了他的儿子,而且生米煮成熟饭,二公主已经决定即刻前去皇宫给太傅的儿子争取个名分。”
顾九宸打了个哈气,盯着窗口那株刚开了苞的白梅,半天眉头都紧扭在一起,没有舒开。
“殿下,你要不再睡会。”
“什么场景。”
“啊?”
“太傅进门时,是怎么样的景象。”
“殿下,你要不……”吴白正要说一些安抚的话,却被顾九宸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只好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