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后娘娘的病已经不太严重，而东临帝也不再留宋南伊在宫中，他道：“顾九宸很聪明，不要动了恻隐之心。”
“父皇，儿臣对顾九宸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是闲来时的玩物。”宋南伊说道。
东临帝：“……”
当着他的面，说男人是玩物，宋南伊还真是头一个。
“儿臣先走了，父皇。”
“去吧，路上小心些。”
宋南伊踏上回月华府的马车，袖中藏紧了那半枚玉饰。
刚到月华府门前，宋南伊探出头去，就见一只手伸了过来。
她将手搭了上去，借着力跳下马车。
“公主。”
“进门再说。”
那只手是浔芜伸过来的，她的病应该是好全了。
宋南伊将人领到自己院中，屏退了其他下人，总归浔芜侍奉了她十几年，给她留几分颜面。
“就在公主搬离皇宫那日，陛下找到了奴婢。他知道奴婢侍奉公主多年，公主也是对奴婢十分信任。所以他希望奴婢能够汇报公主的动向……”
浔芜说着捏紧了手心，指尖深入肉中，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你觉得陛下是关心我，所以你答应了是吗。”
“是。”浔芜点了点头。
“那么，你也是知道东临帝在我府上安插眼线，而你就是那些眼线的主子？”
“不，公主。”浔芜连忙否认，这模样看着不似作假。
宋南伊姑且相信她的说辞，眼神示意浔芜接着说。
浔芜继续道：“陛下是打算在你府上安插眼线，可是你的侍卫已经是分布重重，陛下想也是无济于事。”
宋南伊吃惊了一下，难道说她的府上没有其他的眼线了？
“公主，奴婢自知背叛了您，不能再侍奉您身侧，但是奴婢不放心。奴婢跟随了您十几年，早已熟悉您的生活规律，所以奴婢希望能够有人也适应公主的作息时，奴婢再……离开。”
浔芜向宋南伊跪了下来，眼神间皆是悲痛。
她背叛宋南伊是真，可也在护着宋南伊。
如果不是浔芜，她对顾九宸的包庇可就藏不住了，说到底东临帝到现在还能不对她下手，浔芜在暗地中也帮了她。
宋南伊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先起来吧，我不会赶你走。你也继续当陛下的眼线，你做的很好，知道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我，信你。”
她不知道“信任”一词能够给浔芜多大的惊喜，但是浔芜绝对不会再背叛宋南伊。
“你知道我和顾九宸是如何发现你的吗。”
宋南伊坐到坐塌上，往嘴里丢了颗蜜饯，悠哉地等着浔芜回答。
“是万年人参丸？”
“倒也不笨吗，确实有做细作的本事。”宋南伊调侃了一句，想着这么明摆的事情，换谁都会知道吧。
“顾九宸需要万年人参的事情只有五个人知道，我、顾九宸、宋大夫、你和吴白。”
“你应该知道另外的三人都不是我东临国人，怎么可能会是东临帝的细作。如果说东临帝将顾九宸安排到我府上，他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