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渊皱着眉,恶狠狠地瞪视着眼前微微皱着眉,但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敌国大祭司,“你的目的,就只是招来这一群嘈杂无比的野鸡,让他们在这里喊叫着搅扰所有人的清净?”
“自然不是,本尊才没有这般无聊,”景宸无所谓地耸耸肩,将如同死猪一般的安洪庆冷冰冰地丢到了顾寒渊面前,“我的目的,只是来取他的灵魂罢了,罪大恶极之人的灵魂,最为滋养了不是吗?”
“……可我怎么觉着,你来此的目的,并非只有这一个?”
顾寒渊猛地一甩袖,亮出了自己早已握在手心中的寒玉扇,紧接着,便在这座院楼的四周,布下了一道只有他自己才能打开的防护界,开始同景宸对峙了起来。
“国师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来帮忙的啊?一个来帮忙的人,又怎会存着其他的心思?”
景宸此刻的笑容,配上此时并不存在着真诚的眼神,还有那一双早已变得血红的眼瞳,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自己上钩的恶狼。
“若是此刻予你一面镜子,定能照出此时你这幅怎么看怎么不真诚的脸!”顾寒渊心中的怒气不断在攀升着,但还是因得心中存有顾虑,不敢贸然上前,“景宸,本尊给你说实话的机会,别不知好歹!”
“哦,是吗?”
景宸冷冷一笑,彻底撕开了脸上伪装的面具,冷森地睨着面前朝他放着狠话的顾寒渊,“顾寒渊,你和你的小殿下三番五次阻挠我的所有计划,究竟是何等意思!
“本尊本可以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地相处,可你们偏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踏入属于我的地界,搅扰我的计划!今日不杀你们,取你鲛珠,我景宸,愧对祖上三代!”
“你们?你……疯子!”
还未等顾寒渊想清楚他这番话中的你们究竟指的是何人之时,一柄泛着极寒阴气,卷裹着玄黑雾气的长枪便猛地凭空出现在了景宸手中,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向了顾寒渊。
“钉铛!”
顾寒渊无法,只得迅速甩出手中早已备好的寒玉扇,一边迎接这一波极为迅猛的攻势,一边猛地向后撤去,险象环生地避开了即将刺到自己脖颈处的长枪。
“刺啦——”
两柄看上去极其优雅完美的冷兵器碰撞在一起后,顿时擦出了令旁人顿觉眼晕缭绕的火花。短刃在长枪枪杆上划过时,也发出了令景宸和顾寒渊都下意识躲避的刺耳尖利之声。
鲛人的听觉自是胜于人类几十倍,所以,这犹如布帛断裂的刺耳声,自然会引得两人纷纷避让不已。但在这短暂的避让之后,两人又重新缠斗在了一起。
从房门前的台阶上,打到了房梁上;从回廊的栏杆上,打到了院落中心的大石缸旁……
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在这座已然布满了不详死亡和血腥气的院落中,响彻个不停,也一声狠过一声。
“当啷!”
“顾寒渊,你放着好好的国师不当,为何要来招惹我!”景宸怒吼着挥出一记霸王转枪后,同顾寒渊的寒玉扇抵在一处,两人皆是恶狠狠地瞪视着彼此,“我又不曾招惹你什么!!”
“可你当初所犯下的杀孽,可是最为严重的灭国之罪!”顾寒渊不甘示弱地回怼道,“为相术师者,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任由你草菅人命!更何况,那些人何其无辜!
“你滥用巫蛊之术,害死的可不只是一人性命那般简单!你所谓的区区一瓶断情散蛊,可是要了整个国度的性命!你可知,那里现如今还是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就连平日里善食腐尸的秃鹫乌鸦,都不敢落脚于此!更别提那些性命脆弱百倍的凡人了!你取人性命,还不许他人讨还公道,这究竟是何等道理!”
“那又怎样!他们该死!无辜?难道我的阿芫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