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谷雨便有些仓促地来到了晨曦阁,凑近秦明昭身边低声说道:“殿下,来的是夏贵妃。前来敲门的,正是她身边那位女官。她们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
闻言,秦明昭才算是彻底在脑海中想明白了夏音莲是为了何事而来的。“索性此事在孤,开门便是,”秦明昭叹了一气,无可奈何地起身后,吩咐道,“还有,立即将子……国师请来。”
“是,殿下。”
等到秦明昭收拾妥当,顾寒渊便已然出现在前厅,似笑非笑着和明显心虚的夏音莲对视着,手中不停地抛掷着三枚铜钱,似乎……是在测算何事。
“阿昭,”见到秦明昭到来,顾寒渊连忙将铜钱全部收在手中,笑着起身迎了上去,“你来了?”随后假借为秦明昭整理衣领的动作,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阿昭,来者不善,可是要交予我?”
“无妨,”秦明昭抬起手,安抚似地触碰着顾寒渊的脸颊,“我来便是。你且帮着注意她身边那女官,总觉得那女官瞧上去……有些奇怪。”
“好。”
而后,顾寒渊便适时地放开了怀抱,牵着秦明昭落座在了前厅的侧位上。还没等秦明昭坐稳,夏音莲那边便开始发难了。
“殿下这般也有些太不顾同族情谊了吧?”夏音莲怒目圆瞪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坐在那里冷笑着说道,“若非昨夜兄长派人送信,本宫竟不知殿下倒是可以袖手旁观此事!那可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秦明昭冷笑一声,起身和夏音莲相互瞪视着,“那好,孤倒想问问夏贵妃,一个时时刻刻拿着刀悬在你脖颈上的亲姐姐,你可想要,你可愿要?!
“夏音莲,做人要知分寸,孤没在途中下手除却那等祸患,让她安分体面地活着,就已是孤最大的忍让!哪怕犯下那等罪行,父皇与孤也未曾想过要她性命!
“这所有一切,不过是她秦子萱咎由自取而得,怎又能赖得到别人不去施以援手?夏音莲,你且记着,孤,乃是东凌国凌昭帝姬,遵东凌国律法行事。
她秦子萱触犯东凌国律法,被贬南疆,这
便是因果报应。怨不得天地,怨不得任何人!更何况,她屡次同你暗下毒手,你当真以为,孤心盲眼瞎?”
一番言辞之下,彻底是将夏音莲怼得哑口无言,颤抖着手指着秦明昭半晌,却是未能吐出半个字来。良久,她方才咬着牙继续说道:“她与你同父,就算如此,你为何不能宽恕与她?!”
“她有何资格?”秦明昭冷笑着反问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屠刀未落你身,你大可以这般说辞,可若是你也拥有这般一个姐姐,你怕不是要将其碎尸万段,才解心头只恨吧!”
这下,夏音莲却是彻底没有了反驳之语,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地板上的青花纹,长叹一声“……都是命,这都是命啊……”
那模样,可不像是一位为了女儿性命,与她争得面红耳赤,只为保证自己女儿活命的母亲模样。
“夏贵妃,”秦明昭想了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口,“于你而言,秦子萱……应当只是一件帮着你保证荣华富贵的棋子吧?”
此言一出,夏音莲顿时僵硬在了原地,有些讪然地问道,“殿下何出此言?本宫、本宫自是关心萱儿的,殿下又怎可这般无端揣测本宫这一片爱子之心,其内并非真实?”
但那躲闪的眼神和已然心虚的笑容,却已然是从侧面印证了秦明昭方才的言论,并非是杜撰虚构之说。
“无端?”秦明昭已然没了和她争论的心思,即使再这般争论下去,也是断然没有意义的,“夏贵妃可还记得在见到孤之后所说的那一番话?
“孤可从未见过哪一位深爱自己孩子的母亲,第一句不是关心孩子的死活,而是要质问一个本就与她有仇之人,为何没有帮她,”秦明昭轻笑一声,“若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