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今夜的帝姬府从表面看起来与往常的夜晚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今夜的晨曦阁,守卫森严,寒光不时浮现在房屋周围。秦明昭丝毫没有睡意,之身站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秦明昭喃喃自语道,猛然笑出了声,“秦明昭啊秦明昭,你怎得也如同世间痴男怨女一般,吟诵起了这般诗句?”
想当年,莫璃轩亲自抚琴奏歌为她庆生,她是那般开心,丝毫没能注意到这份祝福之下带来的虚伪和阴毒。也就是在那次只有他们二人的生辰宴上,她喝下了带有烈日红的酒,自此埋下了毒种。
此后,他便亲自去买了环翠阁的绿豆饼,在其中加入了曼陀罗,隔三岔五地就送到了她的嘴边。那时她的体内早就有了曼陀罗,这番刺激之下,精神越发的差了起来。
关键是自己还将那太医的话信以为真,现在想来,那个太医恐怕是早已被莫璃轩捏在了手中,才敢肆无忌惮地哄骗帝王!偏生她当初还因莫璃轩关心自己,而格外高兴。
如今看来,当真是蠢到不自知!被人下了毒,还被人骗得团团转!若不是那次毒发,自己终是起了疑心,还不知道自己最后竟是被毒死的。
秦明昭扳着手指粗略地算了一下,那几年内,自己确实不知道吃了多少带毒物的东西,但总归下来,至少有四种毒物。
首先便是夏音莲埋下的曼陀罗,之后便是莫璃轩喂的烈日红。其次便是秦子萱带来的蚀骨花,以及最后莫璃轩亲自喂的那种不知名的烈毒。
这些毒药放到此时,随便哪一种拿出来,都是了可以分分钟要了人性命的东西,可自己当时却如同木偶戏中的傀儡一般,任人摆布,任人戏弄!
秦明昭已然不晓得自己当初是靠着什么撑过了那最后的三年,仇恨?爱情?还是什么别的。她已经不记得了,仿佛这些事情距离她已然很久远了,只有那场解脱的大火,还是历历在目,铭刻在心。
当时的自己恐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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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料到,堂堂一代帝王,居然最后是在火场中活活闷死的,当真……又好笑,又可怜。一代帝王,居然不能以另一种更为体面的方式离开这个世间,真是……悲哀至极。
秦明昭缓缓蹲坐下来,背靠着微微寒凉的墙壁,看着黑暗中和前世并无二致的房间,轻笑一声,“既然回来了,又何必对着以前伤春悲秋,记仇过后,慢慢报就是了,何苦回忆过去,倒是为难自己。”
一阵困意袭来,秦明昭下意识跟着这股困意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又接连眨了好几次眼,才将困意稍稍褪去。秦明昭有些疑惑,此时早已过了子时,怕是再没有人来了吧?
正打算起身去收拾收拾自己,准备入睡时,秦明昭猛然听见了屋外的院墙上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和瓦片接触声,顿时困意全无,当即将身侧的长刀拔了出来,警惕戒备了起来。
与此同时,院落中传来了夏至冰冷的声音,“放箭!不得让他靠近主上的晨曦阁!”
顿时漫天箭雨朝着同一个地方而去,肃杀而迅猛,照这个架势,非得把那人扎成刺猬不可。但很奇怪的是,对面那人却大呼小叫着躲过了所有的箭雨,还大骂夏至不厚道。
“你个龟孙!哪有你这么玩的!这不把人变成刺猬才怪!你丫当真是过分!还好小爷机灵,以前经历过这些,要不然非得被你扎成筛子!”
夏至冷着脸,望着那方狼狈的身影,“何人胆敢夜闯帝姬府!下来一见!”当即便随着全体暗影卫严阵以待,毕竟照现下此人的状况来看,武功只高不低。
“见小爷?”黑衣人愣了一瞬,冷笑着现了身,“你怕是没这个资格,叫你们主子出来赔罪!快点!你们都把小爷准备好见人的衣服刮破了,叫小爷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