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顶着这般容貌坐在那里,是想昭示众臣,你这脸是我秦明昭打得?”
顾寒渊微微一愣,还没等他开口,就见秦明昭无可奈何地将门帘掀了起来,“过来坐吧,省得那些个老臣认为你这脸,是我秦明昭下狠手,才成了这般模样。”
“……谢殿下体恤!”顾寒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可以和自己的殿下坐在一起,听着殿下对他的关心和询问。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坐在夏至身边,已经算是秦明昭最大的让步了,哪承想,居然还有这等待遇!
看来,日后得时不时地当着殿下的面,卖个惨了……
打定主意的顾寒渊并不打算直接告诉秦明昭自己的脸是被谁揍成这样的,而是选择别过脸,美其名曰:“这样不会吓到殿下,臣也能心安理得些。”
“……”对于此等歪理,秦明昭表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得叹息一声,开始在自己手边的小箱子中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秦明昭便找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顾寒渊。
“这是赫连安重新研制的玉颜膏,”秦明昭对上顾寒渊不解的眼神,淡淡地解释道,“不仅能祛除疤痕,还能以最快速度平复你脸上的淤青,早晚各一次,能好得快些。对了,这药膏,还可止疼,你若是忍不了了,大可以涂上一层。”
秦明昭对上顾寒渊炽热的眼神,不由自主别过脸,以此来掩饰自己红透的耳尖和微红的脸颊,“别多想了,孤只是觉着,你为孤卜卦良久,除了首次问孤讨要了卦钱之外,孤好像没在给过你卦钱,所以,这是补偿,也是出于好心的赏赐……”
“殿下……”顾寒渊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在殿下心中占据着如此的地位,突然感动得一塌糊涂,“谢殿下赐药!”说着就要在动荡的马车中行大礼。
秦明昭慌乱地挥手示意顾寒渊不必行此大礼,“行了,你这是想再给自己磕出个好歹,好让自己的额角看上去更对称?”确实,顾寒渊的左额角已然布满青紫淤血,望上去绝不像是单纯跌倒造成的。
但是秦明昭并不打算询问,毕竟这是顾寒渊自己的私事,如若自己愿意,岂能随便闻讯,这岂不是显得她秦明昭很没有礼数?所以,处于礼数,秦明昭也只是提醒了一句:“顾寒渊,以后走路看路。”
“谨遵殿下指教,”顾寒渊笑嘻嘻地将玉颜膏用小木板挖出来抹在脸上,火辣的刺痛感顿时被安抚了下去,顾寒渊不由得再次感叹赫连安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奇才,“臣谨记在心。”
毕竟他现在脸上的这些伤大可以拿自己的灵气去修补,虽说修补的速度并没有以前一般立竿见影,但是“一日不见如变模样”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为了日后能够及时救下秦明昭,他不愿意动用自己现在已是来之不易的灵气。
昨日换装已然是破例动用,毕竟那套衣服,是他前世唯一和秦明昭有联系的证据,他不想破坏那唯一可以证明他和秦明昭曾经有过交集的证物。
那件衣服上面曾经沾满了秦明昭悔恨的泪水,和他不甘和仇恨的血液。顾寒渊用余光望着一旁不住打盹的秦明昭,面色温柔,眼中带着不住的宠溺和后怕,用鲛语喃喃道,“阿昭,我终于,是把你找回来了。”
驶入皇宫后,秦明昭猛然醒了过来,掀开马车的门帘查看了一下马车外的情景,“夏至,停车。”
“是,殿下。”夏至缓缓将马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距离明政殿偏殿不远处的宫墙下。
“下来吧,”秦明昭率先走下了马车,深呼吸一阵,转身望向被夏至扶下马车的顾寒渊,“走几步便到了。夏至,随后去明政殿侧殿等候。”
“是,殿下。”
顾寒渊随着秦明昭快而不急地行走在宫墙之下,伴随着响起的第一声铜钟声,秦明昭和顾寒渊来到了石阶之下,遇到了对着顾寒渊直释放冷气的秦明岚,“走吧。”秦明岚只是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