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五天没扫地,没刺绣了。
他就躺着,无聊得运转心法。
可问题是,他平日扫地刺绣的时候,也能同时运转心法呀。
而现在,他只能发呆!
纪云汐将雪竹的怨念看在眼里。
没忍住,她轻轻笑了下。
雪竹眼睛愈发亮。
哪想纪云汐语气虽柔软,仿佛哄孩子一般,但说出的话却直接浇灭了雪竹眼里的希冀:“怕是不能。”
雪竹到底不是吴惟安,不是紧急之事,还是少顶着这张脸出门的好。
得到回复后,雪竹便再也没开口了。
他伸手,拉住盖至胸口的被子两角,默默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纪云汐望着仿佛给自己盖裹尸布的雪竹:“……”
她想了想,心中忽而有了个猜测:“你这五日,一直都躺在床上?”
听到纪云汐问话,已经盖好被子的雪竹又默默将被子拉到了胸口:“除了去茅厕。”
纪云汐:“……”
她无言片刻,好心告诉他:“你可以起身在这间房内走动,只要在有人来前,回到床上便好。”
雪竹武功高强,人走到他房门几百米,他就能有所感应,定然能来得及回床。
雪竹眼睛又亮了起来:“真的吗?可公子让我,躺着。”
纪云汐:“真的。”
说完后,她没再留下去,起身离开。
嘎吱一声,房门被关上。
雪竹望着紧闭的门,思索了片刻。
公子让他躺着。
可公子最后又说,让他们听夫人的。
而夫人刚刚说,他可以不用躺着,可以屋里走动!
雪竹想通,当即翻身而起,拿出床底下藏着的扫帚和抹布,疯狂清理起偏房来。
他忍了五日了。
每日,都有夫人的丫鬟姐姐来给他扫地擦桌。
可是!那丫鬟姐姐给的糖虽然很甜,可她真的扫不干净也擦不干净。
现下好了,雪竹里里外外打扫了三回。
三回后其实就很干净了,但雪竹实在憋得慌,又多打扫了三回。
而后,他又从床底下拿出他藏着的刺绣,盘着腿坐在床上,抓着绣花针,认认真真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绣起了鸳鸯戏水图。
这是绣给,这几天每日来打扫,天天给他糖吃的丫鬟姐姐的。
那自从有了雪竹,就很少再打扫的扫地丫鬟叫阿央。
阿央心里有个情郎,可她不会刺绣。但她又想给对方送一个绣着鸳鸯戏水图的荷包。
故而,阿央自从知道雪竹绣得比布庄的绣娘还要好后,特地用了一包糖,偷偷摸摸让雪竹答应给她绣一个荷包。
当然,雪竹留了一分心神在门外。
只要感觉到有人要进来,他能瞬间将东西塞回床底,而后再躺回去。
这边雪竹在刺绣,那边圆管事见纪云汐从雪竹房中出来,便拿着一木箱信去找了纪云汐。
“夫人。”圆管事恭敬作了一揖,而后将一箱信放在了纪云汐面前的桌上,“这是要处理的信件。”
纪云汐看向那箱子。
箱子大概有半尺长,可里头堆了满满当当的两摞。
加在一起,起码有几百封信。
纪云汐静静地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可圆管事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他轻轻咳了咳,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公子,而后愈发恭敬:“公子走前说,若您能处理,就帮着理一理。若理不了,让公子回来再理就好。”
纪云汐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他上次什么时候理的信件?”
圆管事道:“应是在青州的时候。”
是了。
从上京城到青州的路上,纪云汐在考虑布庄分店时,他也在回信。
但从青州到凉州的路上,纪云汐从没再见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