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神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虚弱而无力,若不是有浅浅的呼吸,看着就像个死人。
看着虚弱的哥哥,崔玉黛顿时趴在床边大哭不止;崔夫人虽也没说什么,但眼看着亲儿子变成这样,也是揪心得厉害。
崔晋远说:“儿啊,你先好好休息,一切有父亲给你做主,不用害怕,告诉父亲,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崔拓宇躺在床上,虚弱得令人有种他已经死了的错觉。
他半合着眼,脑海中忽然又想起那个女人拔剑刺向他的利落模样,明明看着那么羸弱,可动作却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也没有一点杀人的害怕。。
那时,姜晚倾捅了他一刀,说:“这是还你的,不仅是现在的债,还有在南苑的。”
崔拓宇忽然冷笑一声,心里并不怨恨,甚至对她有种诡异的欣赏。
他喜欢邪恶的人,跟他一样阴暗邪恶的人。
但他唯一担心的事,姜晚倾是否察觉出了什么。
或许,姜晚倾是真的不能留。
“拓宇?”
崔晋远不由喊了声,对于儿子死里逃生后的表情十分不解。
崔拓宇摇头:“不知道,当时那人蒙着面
纱。”
崔晋远恍然大悟,也没有多少怀疑,只安慰着崔拓宇好好休息:“你现在在自己家,不用害怕了,父亲会保护好你的。”
比起一旁一言不发的崔夫人,崔晋远与他似乎更像是亲父子。
他看了眼旁边的崔夫人,让她说几句。
崔夫人明明也是担心的,可却说:“没事就好,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别再出去乱逛,省得又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顿了顿,她又说:“行了,我去看看麟儿,顾怀辰说了你需要休息,那我就不留了。”
说着,崔夫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崔晋远脸上略有不满,可他公务繁多,也不能久留,回头安慰崔拓宇几句就离开了。
“母亲怎么这般,这也太过分了。”崔玉黛泪眼婆娑,为他抱不平,“那不知打哪儿捡来的孩子,难不成还比我们亲生的还要亲吗?我也真不明白了,母亲把那玩意儿捡回来干什么,难不成以后还想跟着那小屁孩享清福?”
两人虽并非同父同母,但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崔拓宇没有说话,他从未期待什么,亦然也不会有所失望。
崔玉黛守在他的床边说:
“哥哥,你不要难过,我陪你。”
崔拓宇看着她笑笑,点头,后来许是累了,闭目就这么睡了过去,而令他惊悚的是,梦中竟然又是那个对她动刀利落得绝情的女人。
……
这一晚上,姜晚倾睡得很香,凤南靖也没有特别折磨她,这十分令她这个老母亲感到欣慰。
次日清晨,凤南靖陪她用过早膳后就要立即进宫早朝。
他说:“你应该多睡一会儿。”
如今天色才蒙蒙亮,太早了,她这么累,应该多休息才是。
“不打紧,而且我也一向有早起的习惯。”
一日之计在于晨,除非特别情况,否则她很少会睡到日上三竿。
男人挑眉,黑眸浮现出一抹异样的戏谑,幽深又透着某种渴望:“可我怎么记得,从前的你,一向是晚起的。”
姜晚倾脸颊瞬间爆红,乌黑的眼眸顿时瞪着圆溜。
竟然好意思说,还不是他不知节制。
凤南靖哈哈大笑,心情极好,倒是姜晚倾窘迫得不行,气得在桌底下狠踩了他好几脚。
男人却是十分精神,眉飞色舞,他眸色忽然一沉,凝目看着她,平时冷硬的脸庞此刻却被深情与温柔所替代
。
他说:“等这次鼠疫一过,我们就成亲,我要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
姜晚倾心下一颤,心悸动得厉害,明明眼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