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微微一笑,目光仍旧是冷的,她也跟着行了个半礼:“太皇太后万安,长公主安好。”
桂嬷嬷连滚带爬地哭着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太皇太后,这小贱蹄子竟然敢藐视您,不仅在您的宫殿出言不逊,甚至还敢出手打人,您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不守规矩的贱妇。”
闻言太皇太后眸色更冷,带着几分怒意瞪向姜晚倾:“是吗。”
“是啊。”姜晚倾承认得倒是快,“但臣女并非是越俎代庖教训娘娘手底下的人,而是设身处地的为太皇太后考虑,若是那老不死的这一巴掌落下来,娘娘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太皇太后冷笑,嘲弄道,“怎么,您是要将摄政王搬弄出来压哀家吗。”
说到后面,她声音微扬,不怒自威。
“非也。”姜晚倾微笑,“您以为这巴掌打的是殿下的心上人又或者是万户侯的嫡女吗。不,这巴掌打的南平王妃的义女、北月国的秦寸公主。
这两个不管是那个身份,臣女都是皇亲国戚,并非权贵之女,一个小小的奴才既然还敢殴打皇亲国戚,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亲国戚很低等呢,居然连一个奴才都能动手打骂。
当然,这丢了皇家脸面也就罢了,这若是狄渊王子跟卞夜公主知晓,不知道的,还
以为您老对北月国与寅朝的邦交建立有什么意见呢。”
太皇太后嘴角一抽,脸色怒色更重了。
她没想到姜晚倾竟然这么舌灿莲花,她才说了不过一句,她就长篇大论,可偏偏的,她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皇家颜面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两国的邦交,这有利于东洲边境的安稳。
庆雪鸢忽然一笑,对太皇太后说:“这姜小姐一向是巧言善辩,就算在娘娘您的面前也是一样,估计殿下也就是喜欢她这张嘴吧。
毕竟是殿下宠爱的人,娘娘您就算了吧。”
这话说得滴水不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庆雪鸢在为姜晚倾说话,提醒说凤南靖疼她,让太皇太后算了,
但实际却是在说姜晚倾恃宠而骄,仗着有凤南靖的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就是靠着这张会说话的嘴才把凤南靖哄得团团转。
这跟祸国殃民的妖妃有什么两样。
太皇太后闻言果真更怒,冷笑:“所以你在哀家宫殿前目无尊上、打人,是理所当然的了?你当真以为哀家拿你没办法了吗。”
“臣女这并非是不将您放在眼里,而是因为太尊敬您了,因此不想某个奴才给您抹黑,臣女呀,是真心恭敬您的。”
姜晚倾笑眯眯,嘴特甜。
但太皇太后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谁都知道她这
个秦寸公主也只是个挂名的而已,就算有那个银项圈又能代表什么?到底是没血缘关系的,说到底,她这么张狂,还不是有凤南靖在背后撑腰。
“话虽如此,可姜小姐的的确确坏了规矩。”庆雪鸢笑着,仍旧是那么温柔,“不如本公主想个折中的法子,一来可以保留你对太皇太后的恭敬,也能得到教诲。”
她声音一顿,忽然看了下日头,又说:“这样吧,反正距离晚膳还差点时间,不如你就在此处跪着,以表对太皇太后的尊敬,也算是受个小小教训,用晚膳时才能起来,也顺便在娘娘这用个晚膳再走,你觉得如何?”
她声音轻柔,不慢不紧,说得好像是便宜了姜晚倾似的,明明是在说着惩罚,但听着更像是奖励。
姜晚倾斜眼睨了眼庆雪鸢,脸拉得跟马似的,她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惩罚说的这么清丽脱俗,而且这才刚过正午,距离用晚膳的时间少说也得两个时辰,这可是四个小时啊!
让她在这跪四个小时丢脸是肯定的,估计不出一日就会传遍贵族圈子,而且这要是真跪上两个时辰,这双腿也废得差不多了。
庆雪鸢见她神色冷漠却没有回应,又笑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