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无措只是持续了短短几秒，随即心底泛起冷笑。
籍既然想玩，那就没道理让他看笑话。
不就是个女人吗？
他习惯性地扬起温柔平和的微笑，像一抹春风，好看得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路边路过的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停在他身上，甚至还有几声压抑着的兴奋尖叫。
这也大大增加了他的信心，他走上前，接过少女手中的小包包，刚要说话，就被少女打断了：
“你笑什么笑？谁让你笑的？看到我这么委屈你很开心吗？”
衣嘴角的笑容一僵。
“抱歉，惹你不开心了。”他声音温和地道歉，看着她的眼中带着歉疚和关切，这时候，但凡是一个在乎一点形象的女孩，都不会再跟他计较。
偏偏眼前的少女不是。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好欺负啊？我是楚家大小姐！我有的是钱！花不完的钱！你以为你是谁啊！”
少女越说越委屈，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偏偏又仰着头，像个骄傲的小狮子。
衣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好像成了……替身？
就在这时，他翻查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被雷得整个人呆在原地。
他现在，不仅是一个一穷二白只剩下一张脸的穷小子，他还是眼前这个少女包养的……鸭子。
没错，会所的鸭子。
不过运气比较好，第一个客户就是眼前这个少女。少女小手一挥，一下子包了他一年。
而且平时少女也不干别的，就喜欢使唤他，不过所谓的“使唤”，最多也就是像眼前这样，凶他、借题发挥，对他大呼小叫。
比起他那丰厚得有些夸张的工资，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会所里大把大把的人都在酸他，暗暗嫉恨他命好，被这么个人傻钱多的大小姐看上了。
他却知道原因。
说到底，还是借了这张脸的光。
因为他和这个少女喜欢的人，恰巧有几分相像。
他第一次经历这种离奇的情感纠纷，也是第一次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
特别是看着少女珠串似的往下掉的眼泪，一滴一滴，简直全都掉在他的知识盲区上。
他甚至想掉头就走。
但是他不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
“别哭了……”
少女好像也被他的动作惊住了，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一时连眼泪也忘了掉了。
衣的动作顿住了。
这好像确实不太符合他这个身份的人设。
这样下去难免这个女人会起疑心，如果她有心探查，那么他至少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一大堆的心思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就听少女的声音脆生生地响起：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随身带手帕？还有香味……你好娘啊。”
“……”
屏幕前，储籍的一声嗤笑毫不留情。
姜芝看到了，余光扫了一眼屏幕，也知道了他在搞什么名堂。
“恶趣味。”
储籍回过头，笑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对着怀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建议道：“一起看？”
“无聊。”
几分钟后，姜芝发出了和刚才的储籍一模一样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