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换了个人似的少女：“你……”
少女没说话，三两步跳到他面前，瞪大了眼睛打量着他。
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少年在她赤裸裸的打量之下，耳根微微泛红，有些狼狈地别过脸：“你看什么？”
“不对啊……”少女嘟囔着，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跟他一模一样。”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说区别的话，眼前这个是少年阿籍，家里那个是青年阿籍。
一个青涩稚嫩，尚遮掩不住眉宇中的戾气，一个老奸巨猾，情绪收放自如，心眼比莲蓬还多。
少年听见了她的呢喃，眼中阴鸷一闪而逝，长眉下压，眼尾向下，显出几分凶戾：
“你把我当成谁了？”
他的音色极其清冽朗润，完全没有变声期的尴尬，还透着几分淡淡的磁性，相当好听。和他那阴狠小狼崽的模样相差甚远。
姜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手拍了拍他的头：
“喂，今年是哪一年呀？”
少年没躲开，头顶的温度转瞬即逝，让人不自觉地留恋起来。
他眼神闪了闪，声线微微舒缓：“2055年。”
“星历？”
“阳历。”
姜芝眨眨眼，才意识到情况好像没那么简单。
她轻轻闭上眼，开始用神力感知这个世界。
莹白色的神力像是迅速生根发芽的藤蔓，从地底蔓延至五湖四海，无数枝叶上的每一个神经，都传递着浩如烟海的信息。
她睁开眼，有些诧异。
这是地球。
两万年前的地球。
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曾经的地球。
作为神明，姜芝确实拥有着时间回溯的能力，但是使用这项能力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以她目前失去了神格、只能算“半神”的身体状态，根本做不到。
难道是……那个契约？
想到这里，她手指动了动。
天上顿时聚起了团团乌云，可是没过多久，又徐徐散开。
她的能力还在，但是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力被无限缩小了。
“小山精。”少年突然唤她一声。
姜芝的思路被打断，气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叫我神明大人！”
“你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姜芝摇摇头，“我这次消失了多久？”
“两年。”
姜芝醒来，掀开被子跑出房间，果然看到在楼下客厅看书的籍。
他的作息时间很固定，像个机器人一样，所有的程序都是设置好的，从来没出过半点差错。
——在遇上姜芝之前。
姜芝跑下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阿籍！”
他抬头，微微挑眉，像是惊讶她今天居然这么自觉：“怎么了？”
姜芝仔细听了一耳朵，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沙哑，透着成熟的魅力。
“我想看你的记忆！”她开门见山。
“不。”他果断拒绝。
姜芝缠他：“我要看我要看我要看！你怎么可以拒绝神明大人的请求！”
她扯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一副胡搅蛮缠的架势。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眼中都透着无奈。
姜芝眨眨眼睛，突然对他说道：“阿籍，你看着我。”
他抬起头，与她对视，就在这时，姜芝猛地伸手，指尖点在他的眉心。
大量属于籍的记忆朝着姜芝涌来，没过几秒，那些记忆又如潮水般退散了。
没在她脑海中留下半点印象。
姜芝脸上还没来得及展开的笑容僵住了。
之前在遗迹里时，她也曾读取过籍的记忆，但当时只是囫囵捕捉了个姓名，其余的她没上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