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来了。
只是他很奇怪,对我的恨意好像没那么深了,看我的眼神很古怪。
他问我为什么血型和父母的都不一样。
他很快查出了真相,他很震惊。
甚至跑走了。
背影看上去有些狼狈。
*
护士说,是他给我输的血。
他的血型跟我一模一样。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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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来时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开始对我无微不至,甚至时不时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猜到了。
我脑子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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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存在,有违人伦。
我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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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身可笑的傲骨,被打碎了。
骨头碴子刺进我的心脏,卡在那里,我的心每跳动一下,就痛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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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了,我放弃了那些无意义的坚持。
我变得圆滑、世故,我开始揣摩人心,我耍阴招……
我成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我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但我不管了,我要离开这里。
我不想当个疯子,我要走。
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外面。
*
我出来了。
走在阳光下。
但我觉得自己很脏。
从里到外,烂透了。
*
傅先生把一切都料理得很好,没有人知道我那两年去了哪里。
他们只会以为我去了国外。
哥哥已经出国了,在我被警车带走的第二天。
因为他想进去把我换出来,所以被傅先生送出了国。
他真的太蠢了。
傅先生做得对。
*
我搬出了傅家,换了名字,随妈妈姓。
我叫褚籍。
褚封想接我回褚家,我拒绝了。
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
*
我今年十六岁了,应该读高二。
但我没有去上学,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去适应外面的生活。
真可笑,我这个所谓的天才,其实从来没有上过学。
只有上不完的私教课,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家教。
我虽然曾经荣誉满身,但很难融入这个社会。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我果然生病了。
近亲繁殖哪里会有好结果,报应来了。
要治吗?
那就治吧,不能再伤害别人了。
不然他们该多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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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管所的两年,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磨练吧,要是在以前,我那古怪的脾气很难融进普通人群体里。
但现在不一样,我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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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我去上了高二。
我很快和他们打成一片,所有人都说我平易近人。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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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动参加了很多比赛,和以前一样,我不允许自己拿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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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封给我打电话,我把他拉黑了。
我跟他说过,再来找我,我会自杀。
他真的怕了。
突然不那么恨他了。
但是也没有亲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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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说总有一个奇怪的读者给我评论。
她明明看不懂,还坚持看下去。
还总是帮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