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州这会只觉得脑子里有些乱。
他什么都没想,打开门想进屋。
女人连忙拦在他的跟前,“我刚才说的话……”
“我都听到了。”他声线听不出丁点的起伏,“你可以走了。”
她觉得讽刺又觉得自己很可怜。
“男人是不是都认为倒贴上门的女人很轻贱?”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唐越州倒是在听到她这话后,转过了身,“我给过你光明正大,好聚好散的机会了,我不希望到最后你死缠烂打还说是我轻贱你。”
叶秋娴直视跟前的人,良好的休养和气质,让她在这个时候仍然保持着落落大方的姿态。
“可是我做不到。”
她用最理直气壮的气势说着最让她心虚的话。
唐越州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
叶秋娴不留痕迹的浅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有这样的心思肮脏不堪,我知道你曾经……为了利益也曾试图接受这段肮脏不堪,然而你现在有了星黎,你想撇清楚那段过去。”
你想撇清楚那段过去……
叶秋娴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
“怎么?”他冷笑,“我想撇清楚,你还不打算让吗?”
叶秋娴自嘲的勾了下嘴角,“我有这个能力吗?”
说实在的,是她把话说的严重了些。
他们之间的那条界限已经很明显,尽管曾经动了那样的心思,但他始终未曾越界。
叶秋娴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出卖身体或者自尊,这也不是值得一提的事,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其实这段过程中,他一直在挣扎。
“我说过,你曾经帮过我的我都记在了心里,以后东窗事发,我会保你一命,也会让你余生继续荣华富贵,所以现在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权衡利弊适可而止,不要试图让我改变主意。”
他把话说的很明白。
叶秋娴对一切心知肚明:“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只是为了跟你说你爸爸最近的计划,想给你提个醒,后面的那些是我不该说的,我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了,我只能向你保证下次再有机会与你见面的时候,我会努力好控制好自己的。”
唐越州并没回答他的话,他转身走进了屋子里,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叶秋娴站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也只是自嘲一笑,默默离去。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结果的,是她把期望值放的太高了。
这样自私的,违背道德的爱意,终究要被抛弃,被谴责。
……
半个月后。
薛浩苏醒,第二次开庭。
一切如唐越州所掌控,顺风顺水。
薛浩在庭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并主动道歉撤诉。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那么做的话他会死的。
这起案子在持续了四十五天后,宣告结束。
盛星黎办理完所有手续出狱的那一天,是上午九点。
十二月的北城,寒意渐深。
那天,天气也不大好,阴沉沉的,像是有一场暴雨降至。
盛星黎走出看守所,一眼看见外头站着一群人。
一身挺括西服的唐越州站在最前头,他的身侧是盛宏玺夫妇。
徐西西和比她头几天办完手续出去的于虹也来接她了。
盛星黎眼眶酸胀,但她强忍着情绪,微笑着与他们一一拥抱。
陈杏蓉,徐西西,于虹几个却哭得眼泪哗啦。
盛宏玺也偷偷地擦着眼泪。
唯独唐越州,在和她拥抱时,是在笑着的。
“宝贝,终于等到你了。”
唐越州鲜少说这样甜腻的情话。
那一声宝贝,让盛星黎的心都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