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宗拉着吴玉廷的胳膊,“吴大妈,你是好人,我要去你家玩。”
玩?吴玉廷低头看着这比文安高出半个头,身材几乎是文安两倍的男孩,这样的男孩还顾着玩?文安却一天背回好几捆柴。
她相信,程主任留下这娃,肯定不是叫他像娴娴仨姐妹以前那样的,程家的改变,她可是看在眼里的,为朝云高兴,也为小四高兴。
“不行!我家的孩子怕生,你好好在家待着……,你奶来了。”
吴玉廷扯下胳膊上的脏爪子,转身回了旧宿舍。
“文宗,过来。”程老太对小孙子招手。
听到奶这一如以前一样温和的语气,程文宗高兴的跑了过来,“奶。”
“乖,跟我去厨房烧火去。”
“我不去!”程文宗一甩手,“烧火是女人做的事儿。”
“那哭闹还是小孩子做的事呢,也没见你不哭不闹。你若不听话,你爷爷说今中午不给你饭吃,饿两顿后,若还不听话,就送你回老家去,你愿意回去吗?”
程文宗可不愿意回去,好不容易爷爷同意留下他了,他怎么都得留下,回去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不回!”
“不回就要听话,奶就是听话,才留下的。”
“好,我听话。”
程文宗被程老太哄进厨房烧火去了。
没热闹可瞧了,白艳玲也回去做饭了,看到只剩半间的北屋,又在心里咒骂程莉一通。
不过想到程文宗被留下了,程莉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而且程家日子必定鸡飞狗跳的,她的心情又变好了。
程文安把小花抱进小妹房间,看到床下那开了口的瓦盆,他推推小花,“小花,你先睡窝里去等着,你的小伙伴很快就回来了。”
小花直接在瓦盆边上蹲着。
程文安不再管它,起身出去洗了手,吩咐二妹在家等着,他要去顺河街看看。
程艳虽然也想去,可大哥的话要听,“嗯,我会看着小花,看着小妹的房间的。”
顺河街唯一的卫生室,就是胡大夫的诊所,里间诊室,中间卫生室,外间药房。
胡大夫的徒弟在给程莉清洗脸上的血迹。
胡大夫要给程莉把脉,只是那胖爪子上抓着的佛珠,却怎么都拿不下来。
程尚湖这才发现小侄女一直抓着佛珠,他试了试,同样拿不下来,“你就这么号吧。”
也只能这样了,这佛珠应该是这小胖丫头上次昏迷时,程主任给弄的。
脉搏强劲有力,可为什么昏迷不醒?胡大夫感知不到。
上次,他感知到这小丫头情绪的不稳定,才叫程主任找外科的,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而且,他再想感知这丫头的情绪,却是什么都感知不到。
都说他擅长脑科,可谁又能知道他是因为能感知昏迷之人的情绪,才能准确的利用医术救醒昏迷的病人。
在救醒几个癫痫病人后,他就成了脑科专家了。
徒弟把程莉脸上头上的血迹都擦洗干净后,看到额头发际线部位那个深有两公分,宽有三毫米的深洞时,倒吸了口气,“师傅。”
胡大夫放下手里的小胳膊,起身探头看到那不再流血的深洞,深洞的角度倾斜向上,若是垂直……
他倒吸了口凉气,“快用药棉带着药粉塞进去。”
程萍捂着嘴流泪,这么深的伤口?还是在脑门上,小妹不会得三叔那病吧?
程尚湖看着小侄女的伤口,又听胡大夫这话,他担忧的问道:“药棉塞进去不是还要拽出来吗?那得多疼啊?”
“不塞不行啊!这头骨部位,不能缝针,只能用药粉塞进去封住这柱型的伤口,等伤口愈合了,就不用塞药棉了。”
“怎么愈合?”
“不知道,也许会慢慢的鼓出来,也许就是愈合成这形状了,端看个人。”
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