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别带伤员下车!我们搬东西!”络腮胡的话令王虎都为之一愣,难道还要再继续逃亡么?
然而王虎并不认为需要如此。
“胡子叔,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不少金条,咱们要不要冒险去取?”王虎悄然将腰间手枪取出,随后再打开车门下车。
此时街道两侧空荡荡的,在冬夜寒风的呼啸下,似乎叫花子和流浪汉都缩到了巷尾角落,唯有王虎和络腮胡在寒风中伫立。
“走之前干一票劫匪的活?没想到你小子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老实啊……说吧,你发现了什么买卖?”络腮胡意味深长又饶有兴致地望向王虎。
王虎深深吸气,空气中弥漫的冰冷寒意,将他心头的犹豫彻底压了下去:“胡子叔!现在这个街区有威望的大佬,只剩下您一个了!如果我们能守住这个街区,那么这就是我们的聚宝盆!”
络腮胡笑着点了点头,右手摸到腰间的手枪上:“这么说来,你是不想跟我走了对么?”
早该想到了的,都说患难之际见人心,我看这小子的心已是在蠢蠢欲动,连大哥的话也不想听了啊……
旺气赌场里的老洪头已有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胡子叔,这样足够了么?”然而令络腮胡惊讶的是,王虎直接倒持着手中手枪的枪管,随后将手枪递到络腮胡的手中。
“这样足够建立起信任了么?”络腮胡沉默地接过了枪,此刻王虎的双管猎枪还放在车上,王虎是在赤手空拳地面对着他。
他相信王虎是真的只想守住这个街区,而不是对他这个大哥有什么企图了,嘴巴会说谎,但行为不会。
“……小子,别犯傻了,鼠潮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络腮胡摇了摇头,随后拍了拍王虎的肩膀:“你还年轻,还不懂得生命就是最大最重的本钱。”
“我岂不知道,这片街区现在就是一块肥肉?但有命拿没命吃,拿了又有什么用处?”
“胡子叔,我和刘猴子背着王二逃出来时,我就想明白了,之所以这次鼠潮无可遏制地肆虐,不是因为武器不够好,人手不够,而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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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将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那些摆在旺气赌场里的机枪,喷火器,如果放到防线里头,防线又怎么会破?!”王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不是输给了一群老鼠,我们是输给了互相猜忌的人心。”
“……但这又有什么办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人都只顾着自己而已。”络腮胡摇了摇头。
“但现在不同了!您现在是这片街区唯一有威望的大佬了,之前那种十个脑袋各打各的算盘的情况,已经不存在了!”寒雾从王虎的嘴中吐出,但他的腰板却挺得笔直。
“人人都只顾着自己,这没有错。然而这里有足够多的贫民愿意为生存而战,他们没有车子,甚至连明天的食物都没有,逃难对于他们而言,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您告诉他们能守住这里,给他们提供武器和食物,那他们便会聚集在您的麾下而战,为了吃的,为了活下来的希望。”
王虎的双眼直视着络腮胡:“只要我们这次能守住这里,那日后您就是这片街区说一不二的大佬了,无人可以撼动您的权威!”
“但最后是走是留,我都听从您的安排。”王虎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等待着络腮胡的决定。
络腮胡沉默着,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虎,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般。
“人人都说你之前是干娈童的……这真是最可笑的谣言!”络腮胡大笑起来,“你该不会是从小在赌场里长大的吧,这么喜欢赌,还把人心可用当做用来说服我的筹码。”
王虎露出苦笑,看来络腮胡终究仅仅只是一个逃跑带师,这人仅仅是为了生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