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混杂了食物和美酒香气的奇怪味道中,这场杀戮盛宴的最后一幕开场……是独角戏。
“没错,我觉得两位碍事了,所以希望你们能离开女王身边。”
艾格边说边开始对现场做最后的整理,首先是把剑带从腰间解下,挂到墙边的剑架上——挎着剑和同僚喝酒,毕竟有些奇怪。
“两位一定不会乖乖请辞,就算辞女王也不答应,就算女王答应……你们也一定还会在这个世界的其它角落继续捣乱……”
他把瓦里斯杯中的白水泼入壁炉,倒上半杯毒酒,做出了他到毒发前最后一刻还在正常饮酒的假象——为了圆自己“肠胃不好”的谎,这太监喝完一杯酒后便坚持换成了水,艾格没什么立场逼他继续喝酒,只能听之任之。但若不换回来,回头勘察现场的人肯定会无法理解他为何中毒。
“思来想去,我只能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亲自出面,请二位到一个绝不会再影响女王大业,妨碍我南征计划的地方去——”
挪好椅子的位置,确认自己的座位到门口间地面上没有障碍物,再审视一圈屋内确定无细节纰漏后,他走回自己椅旁,手按住了椅背,揭晓了没有任何观众好奇的最后答案。
“地狱。”
……
据说听觉是死亡时最后消失的感觉,据说人死后只要不硬就还有活过来的概率……但艾格现在既没有精力来印证前一个传说,也没有时间去等待两人尸体变冷发硬以杜绝后一种情况。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善后。
这里的善后,当然不是指处理两具尸体。
瓦里斯和培提尔之所以在明知道这顿饭是鸿门宴的情况下依旧赴约,做出决定的逻辑很简单:艾格控制着临冬城,在掌握着城堡内任何人性命的同时,也对城堡内的每一个人负有责任。
他看似掌握着临冬城内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实际上却得保护城墙内的任何人——因为无论是谁、在城墙内何处、出了什么事……即使与他无关,他也负有责任。这种权力与义务的对立统一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宾客权利:你可以杀我,但你甩不掉杀我的锅,也承担不起杀我的后果。
在动手前,主人的事实身份是他能迫使二人送上门来受死的优势;而在得手后,却又成了拖他后腿的最大麻烦。
太监和小指头两根搅屎棍,在这临冬城内,无论是被毒死,被砍杀,还是坠楼身亡或神秘失踪,都没有本质区别——世人皆会认为是自己杀了这二人,而丹妮莉丝也绝对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艾格甩不掉责任,却至少希望女王不会认定他是凶手,不会因此便猜疑忌恨、余生的每时每刻都一边依靠着自己一边却又在思索如何提防和除掉他。
清了君侧却又不想被认定为是谋反……想要达到这一不可能的目标,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受害者不会是凶手。
握了握拳确保手指活动依然灵敏顺畅,他深吸一口气,拽倒了自己片刻前还坐着的椅子。
“砰!”
和柔软的肉体不一样,椅子翻倒重重撞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巨响,他立刻迈着大步跑向出口,撞开大门,跌跌撞撞地冲入屋外的冷风中。
门外,三五成群缩在不远处外避风角落里闲聊的赠地军士兵和无垢者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用惊讶和好奇的眼神看向他。
“大人?”
艾格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仓皇无比的神情,弯腰扶住墙壁,右手食中二指哆哆嗦嗦地探入嘴中,仿佛不要命一般疯狂地抠起了喉咙。
呕吐反射稳定生效,没两秒后,他便哇得一声吐了出来。
刚才的餐桌上他嘴巴便没停过,此刻呕吐起来便格外壮观,门外一众士兵目瞪口呆地看他吐了好几秒,瓦里斯和培提尔两人带来的四名无垢者才率先惊觉不对,冲进了屋内。
“菜里……有毒!”他吐掉了大半,终于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