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受征服者伊耿拔擢而成为河湾领主的,无论是名分还是统治时间都相当不足,对河湾的统治一直都浮于表面。提利尔必然忠于坦格利安——因为他们统治的合法性来自您的家族。然而,真正遍布和实际控制着河湾的大量园丁血脉家族,却对您祖先让一个管家来当他们封君的侮辱性做法始终怀恨在心……”
丹妮莉丝摇摇头,不敢苟同地打断道:“这完全是恶意揣测,河湾地几乎全部贵族都在簒夺者战争中站在了我父兄一方。以他们的实力,若当时有异心,直接加入叛军阵营,我父兄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没错,但河湾地贵族之所以保王,是因为‘鹿狼鱼鹰’的大联盟里没给他们留下位置,他们就算倒戈也只是锦上添花,不会获得簒夺者一方的太多感激。更别提:‘拜拉席恩’和‘坦格利安’在他们眼中差不多,都是可憎的外来者和暴发户罢了,换一个拜拉席恩家的国王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只有一个孱弱的王家,才从根本上符合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是绝不会帮助强势一方,碾压弱势一方的。国王和叛党打得两败俱伤,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局。”艾格继续循循善诱,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此刻确实是一个正在向君主进谗言的佞臣……好在,他想陷害的那帮家伙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忠烈,把柄一找一大把,让他毫无心理负担:“让我们来看看,簒夺者战争中站在您父兄一方的河湾地军队,在战争中都做了些什么吧。”
……
“蓝道·塔利伯爵率领的河湾军前锋,在岑树滩之战中击退了劳勃·拜拉席恩的军队,却没有乘胜追击,随后抵达战场的河湾军主力更是直接一路向东,一路又抢又烧地打到风息堡下……事情到这里还算是正常,但接下来就神奇了:足以扭转整个战争胜负的五六万河湾地海陆大军,包围着守军不过千的风息堡,整整一年时间,全然不管北面的保王党和簒夺者的军队打得如何不可开交,硬是安安心心地在风息堡外饮酒、烧烤、举办比武取乐,从头到尾没有分出过一支部队北上支援王军,也直到战争胜负也没有攻下城堡。”
女王仍在试图为河湾地贵族们说话:“可风息堡毕竟是簒夺者的大本营,河湾军包围着它绝非毫无意义。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比兰尼斯特家族的两面三刀要好得多吧。”
“包围风息堡是无可指责的战略决定,如果仅是如此,最多也就是一个对战场形势判断失误,是错而非罪。”艾格顺着女王的话说下去,“但另外三个不合乎情理的举动,才让我怀疑他们的真正忠诚度。”
“第一点是——围困风息堡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一万足矣,就算考虑到要防止风暴地其他贵族来援里应外合,两万也是顶天的数字,谅谁也难在十倍的军力差距面前翻腾出什么浪花,剩下的三万余人,完全可以北上加入雷加王子与劳勃在三叉戟河畔的决战,左右胜负——要知道,叛军在那场战役中投入的总兵力才三万余,且是险胜。陛下想想,要是您哥哥在那一战中手里还握着三万河湾军,战斗结果会是怎样?”
艾格没再给丹妮莉丝打断的机会,径直往下说。
“第二个值得质疑的地方在雷加王子身死后——兰尼斯特军千里迢迢从凯岩城赶至君临,诈开城门后进入七国之都,干出了令您亲族俱灭的可耻罪行,但若是您对维斯特洛地图有几分印象便能发现:凯岩城到君临的路程,可有风息堡到君临的两倍远!走两倍远路程的泰温公爵都到了七国之都,只在一倍路程远外的河湾地大军,却依然在风息堡下大摆宴会!没错——他们不是行军慢没赶上,而是压根没挪过窝!”艾格深吸口气,摆出了痛心疾首的模样:“风息堡是簒夺者的老巢这没错,但它的重要性再高,难道还能在七国之都、伊利斯国王所在的君临之上么!”
丹妮莉丝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自诩征服者再世的她对艾格所说和维斯特洛地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