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弥爵士。”
“威斯特爵士。”老铁卫回过头来,借着月色看清了来者容貌。虽然算不上认识,但艾格一心为守夜人利益考虑的忠诚模样,还是为他赢得了巴利斯坦的几分尊重——老人并未对他的搭话置之不理:“你怎么不参与婚礼?”
……
严格意义上来讲,称呼艾格为“大人”或“爵士”,都是不正确的称呼方式,因为他的身份是守夜人。而任何人一旦披上黑衣,从法律上来讲便视为放弃了一切身份地位,从此也再不能以其它渠道重新获得——这意味着,守夜人的社会地位与平民无异,无论其在军团内部担何职务。
但在离开长城几个月后,艾格已经不再会像刚刚从黑城堡出来那样,听见谁叫自己xx大人或xx爵士就忍不住想要纠正了。没别的原因,就拿玛格丽·提利尔、巴利斯坦·赛尔弥这两人举例——他们平日接触的人里,压根没平民。要是他们和艾格说话,艾格却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什么大人也不是什么爵士”,他们反而都不知道该叫艾格什么好了。
现在,艾格掌握的无论是资源还是影响力,都已经远超了寻常骑士乃至落魄些的伯爵,他对于别人带有客气意味的敬称,已经能坦然处之了。
……
“一场闹剧罢了,您不也反对这桩婚事么。”
“北境之主的儿子娶谁,和我有甚干系,我反对的,只是陛下这么办事的方式罢了。”白袍老者摇摇头:“婚姻关系着家族的未来,乃是头等大事,岂能如此儿戏——连父母都不告知就擅自做主,甚至连婚礼都直接开始操办?”
“从排场上来看,这场婚姻可一点都不儿戏,除了国王的婚礼,谁还能一下聚来这么多七国贵族?”
“家长不在,宾客再多有什么用。”巴利斯坦不以为然:“要是回到君临,首相坚决不同意这桩婚事,你怎么办,把人家女儿打包送回栾河城去?”
“史塔克公爵这般正派人物,断然做不出这种不体面的事来。”艾格沉吟片刻,说道:“至于不同意这桩婚事,我倒觉得不可能,放眼整个维斯特洛,还有多少非公爵家族,能如佛雷家一般——既富有,又强大?”
反问句的意思一般是否定,艾格说没有,但巴利斯坦想了想,明明是有的。
“北境有白港-曼德勒家族;谷地有……算了,‘公义者同盟’这么一闹,已经全是过去;西境,有钱的不少,强大的貌似已经全被泰温公爵摁进地里,现在是兰尼斯特一家独大;风暴地和多恩,自然条件差了点,养不肥非公爵家族;河湾地倒是有个旧镇伯爵海塔尔,以及青亭岛雷德温……这两家,同样富有且强大,而且不也比佛雷家古老?”
“曼德勒家族对史塔克忠心耿耿,拿长子与他们联姻是浪费资源;西境、风暴地和多恩咱们不提;至于河湾地的旧镇和青亭岛这两家,确实,论富有和强大,皆不在栾河城之下,但他们的封地在什么地方?维斯特洛最西南角,离北境足有上千里格之遥,与他们联姻——发生点什么事情来,互相完全照应不到,联盟只是句空话。远交近攻,也是有适用范围的。”艾格摆事实讲道理,将巴利斯坦举的例子一一反驳,然后话锋一转:“但佛雷家呢?地处南北交通要道,财力不凡又兵员充足,与他们联姻,毫不夸张地说,不但把北境能用的兵力增加了十分之一,还把势力范围也向南扩张了上百里。不仅增强了史塔克家自身的实力,还顺带稳定了原先盟友徒利家族在河间地的封君地位,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说得很有道理,来,陛下亲赐的好酒,来点?”老铁卫与守夜人讨论得来了点兴致,挪身子让出了长凳一角:“只看财富和兵力的话,栾河城确实不错,但佛雷家的历史实在短了点,也没出过英雄伟人,暴发户这名声,可实在不美啊。”
“多谢。”艾格坐下来,接过老人递来的酒壶,也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