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两队人马,从这里包抄,若是遇到形迹可疑的人,一律活捉,一个都不能放过。”
栾景沐指着沙盘,手把手的交景贺。
景贺看明白了,“皇叔是怕景琮会连夜弃城而逃?”
“他做的出这样的事。”
栾景沐不疑有他。
一个没有任何担当的皇帝,舍弃黎民百姓,独自逃生,也无不可。
景贺冷笑一声。
“他最好是要逃。”
一夜之间,栾景沐的密令下达边陲,驸马何求、申兆宽、新科武状元周若,和申家二房长子申明翰,以及南岛各个将士,皆整装待发,拿出最好的状态,将失去的城池,用最短的时间,从敌军手中夺回。
与此同时,先皇的第二道遗诏正式昭告于天下。
栾景沐用摄政王的身份,当众宣读了第二道遗诏。
而他则继续用摄政王的身份,辅佐明王,匡扶江山社稷。
次日,京城破。
沧灵大陆大盛王朝顺德八年八月初九,历经一朝之末,改国号为明元。
顺德皇帝景琮,德不配位,摄政王凭先皇亲赐金牌,废帝。
整整三日。
大盛朝堂,从内乱到平静,只用了三日。
而此时,摄政王手中,还有定王这支王牌军队,未曾动用一兵一卒。
一想到此,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皆歇了心思。
八月十五。
中秋月圆。
栾景沐却在申府用家宴,未曾参加明王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大型宴席。
这场宴席,按照栾景沐的设定,就是一场鸿门宴。
是一场彻底划清景琮旧部,与清水官员的分界线。
景贺在朝中,毫无根基可言。
他手底下有的,也不过是一群跟着他征战沙场的莽夫。
除了舞刀弄枪,胸中并无半点文墨。
可景贺却并非是一个重武轻文之人。
景贺一次性提拔了诸多有真才实干,却郁郁不得志之人,将朝中的蠹虫,一举消除了近半。
剩下的一半,则是暂且不能妄动之人。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来处置那些混官,也不急于一时。
申家相对而言,则显得十分冷清。
申兆伟作为申家家主,雷氏又是申家唯一获封诰命的命妇,夫妻二人,自然是要进宫赴宴的。
申明哲在翰林院任了个四品官职,也随着申兆伟夫妇一同入宫。
陈又良定然不会留在家中。
因此,家宴之上,唯有申兆廷夫妇,三舅母、老三申明浩,再加上一个申敏如。
栾景沐虽说情绪不高,但是,在这些长辈面前,他也不敢露出半点破绽。
申家众人,还不知道苏锦湘去了北疆,且下落不明。
栾景沐这段时间,一直以政务繁忙为由,对申家众人避而不见。
可再不想见,也不得不见。
栾景沐举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酒。
“今年家宴,锦湘不在,便由小婿代替锦湘,敬各位长辈一杯,聊表敬意。”
申兆廷喝了酒,有些不高兴。
“你合该将锦湘一并带回来才是,这可是她回到申府过的第一个中秋,本就意义重大,如今她一个人孤身在江南,身边只有老四和老五那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守着,这叫人如何能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