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没有回答。
不管他是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
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邬若嫌弃的后退了一步,“来人,将这个男人,给本座大卸八块,丢到我父母的坟前,一块一块的,喂狼。”
邬若笑着问他:“北离,连死,我都不想给你留一个全尸,你说,我该有多恨你啊?”
栾景沐并没有比北离好到哪里去。
他本就是用金针强行让自己的内力,在短期内暴涨数倍。
金针是有时效的。
他估摸着,他的时间,也快到了。
青橙软剑被震成了碎片,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整个人都不太好。
但他始终记得,他还有最要紧的事情,没有完成。
他爬到了冷然的尸体前面,从他的衣服里面摸出了一张药方。
经过他的确认,这就是治疗疫病的方子没错。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放开了自己腰间的烟雾弹。
若是仅剩的九名细作还在。
看到这个烟雾弹,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最先来的,仍旧是六长老手下的那两名护卫。
栾景沐将那张方子,交给了他们,“快,将这个送回大盛,一定要亲手交到定王的手中。”
那两个人拿着方子有些无措。
“那你呢?”
“我没事,你们先走,带我调养好身体,立马就回。”
金针的副作用很大。
短期内,他无法使用任何内力。
更可怕的是,他要连续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子夜都经受一遍血脉逆流之苦。
这种痛苦,常人难以接受。
会让人生不如死。
但他还想活着。
他还有心心念念的人要见。
他家的小糯米团子还在家里等着他。
那是住在了他心坎里的人儿啊!
他答应过她,要活着回去见她的。
那个小糯米团子,本事大得很,眼泪也多得很。
总喜欢掉金豆子。
每次,只要她一哭,他的那颗心啊,就软的一塌糊涂。
真的,好像糯米团子。
好像要见她一面。
要是她现在,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好了。
浑身痛苦到痉挛,他将唇瓣咬出了鲜血,都没能缓解半分疼痛。
“你们快走,大盛的百姓,等不起了。”
真的等不起了。
那两个人是知道轻重的。
他们一步三回头的往外狂奔。
好在大火没有将路完全封死。
栾景沐是亲眼看见他们两个跑没了踪影,才放心的管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双手抖得厉害,根本没办法为自己施针。
邬若已经在那里收尾了。
等到所有的人和事都了了,她才想起来,旁边还躺着一个出气比进气多的栾景沐。
“按理来说,本座是应该感激你的,若不是因为你,本座也不会这么容易的便给自己报了仇。”
邬若的心情分外轻松。
连带着他看栾景沐的时候,也顺气了几分。
“只不过,你是个外族人,本座最讨厌外族人,所以,本座不会救你,但是也没有无耻到直接杀了你。”
“来人呐。”
邬若大喊一声,有女子军前来,“尊主有何吩咐?”
“把他给本座丢到万丈山去,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