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那一套,她玩不来。
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她就算无耻,也无耻的坦坦荡荡。
她一路向北离那头走去。
原本与栾景沐对垒,北离便已经用尽了用尽了全力,他哪里还能分心去看邬若那边?
静止的一切,让他开始双耳失聪,嗡鸣的声音,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直到......
啪嘚一声。
柳月弯刀应声而断,在头顶那把青橙软剑的冲击下,彻底断成了数段。
“噗。”
北离翻涌的那一口气血再也憋不住,如同瀑布一般喷涌而出。
星星点点的洒在了地面上。
彻底模糊了他望向邬若那张绝美的脸蛋。
往下,是一把插进了他胸膛的匕首。
他依稀记得,这把匕首,是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那一年,老槐树下,他将亲手锻造的匕首,交给了他。
他信誓旦旦的在老槐树下发誓:“若有一天,我北离负了姜橘,便让姜橘用这把匕首,插进我的胸膛,我北离绝不反抗。”
一语成戟。
她真的用这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
“阿橘......是你吗?”
北离的眼神已经混沌,但眼前人的倩影,却十分清晰的刻在他的脑海里。
他曾经想过千万次,若是当初,他没有故意接近姜橘,故意博取前任北疆王与王后的信任,在他与阿橘大婚之夜,没有选择内外联手,屠戮姜家满门。
他现在,会不会已经爱妻在侧,儿女绕膝?
可是,没有如果。
如果他不是北离,如果他没有野心,如果他没有选择故意接近姜橘。
那么,姜橘根本就不会认识他。
他们两个,将会没有开始,更没有结尾,就像是两条永远都不会交汇的河流,毕生都没有任何交集。
“你想我是吗?”
他想她是,那她就是。
当了十年的邬若,只要能亲眼看到他死,她再做一次姜橘,又有何妨?
“阿橘。”
北离跪在地上,抓住了邬若的裙摆,他的胸口,还插着那把镶嵌着橘色宝石的匕首。
而这把匕首,是由她,亲自插进他的胸膛。
“你......好吗?”
邬若以为自己不会痛。
毕竟,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可看到他这样,她还是在痛。
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拾起自己所有的冷漠和外壳,将那只试图紧紧抓住她衣摆的手踹开。
“我好不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的阿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邬若勾起了唇角,看着狼狈不堪的北离,心里其实是解恨的。
“当年你说,若你负了我,我便用这把匕首,插进你的胸膛,亲手了结了你,如今,你心愿达成,北离,你开心吗?”
死在我的手上,你开心吗?
邬若其实很想问他,十年前,当他在决心在她满心欢喜嫁给他的那一天,亲手手刃了她的父母,还试图杀她以绝后患的时候。
他可曾有过片刻的犹豫?
他可曾不舍?
他可曾想过,那时的她,该有多绝望。
但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事已至此,他就算回答了,那又怎么样呢?
死去的人,不会复活。
邬若终究变不回姜橘了。